我去,三狗的一通操炮的话,听得秀才竹竿一头雾水的:等等,啥啥?啥测算目标距离?那个啥,啥是诸元?又那个啥,啥是射表?
三狗忍住没笑,这时候笑他们,太伤人了,说:你们在军士训练班学过数学吗?这个至少要用到初高中的数学。
“学过一些,但学的不多,不过,我知道这东西很难学,就和竹竿一人带了个高中生来,这两个可是我们排,除了你,是最有学问的人了。”秀才说道。
“还不赶快跟排长报告。”竹竿对着两个小跟班屁股后面,一人来了一脚。
两个新兵站直双脚一靠,啪的一个立正,手刚举起来,“报告”还没说出口,就被三狗一个侧扑,把两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这画风突变的,大家都很诧异,这是咋回事,还没回过神来时候,也就那么一秒钟时间后,就听到“啪勾”一声鬼子三八步枪特有的枪声响起。
一发子弹“噗”的一声,穿过刚刚两个准备报告的小兵头顶,钻入后面堑壕壁上的木条里去,两个被三狗扑倒的小兵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个弹痕。
我去,三狗难道会未卜先知?秀才和竹竿也吓出一身冷汗,三狗也是心想:原来老黑教的是对的。
看着大家发蒙的样子,三狗就坐下来跟大家讲老黑讲过的一件事:
那是在四年前,民国廿二年1933时候,老黑他们去打长城抗战,就碰上了件让他终生难忘的事情。
那天团部的传令兵下来,拿着命令找到老黑他们营长,老黑那时是副营长,正准备去看看上面来了什么命令。
就听到了一声枪响,他们的营长头顶天灵盖就跟着帽子一起飞掉了,红白脑浆飞溅得到处都是,当场就被爆头牺牲了。
我去,是鬼子兵的冷枪,大家气得发疯,朝着鬼子阵地方向发了一通火,什么武器全朝那边招呼,想替营长报仇,可又有什么用?人家鬼子一点回应的响声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原因,很简单,就是那个哔哔的传令兵,给营长来了个哔哔的立正敬礼,营长就遭到了飞来的冷枪横祸。
估计鬼子的特等射手那个时候还没有“狙击手”的叫法就是一直在对面哪个不知道的角落里,正等着射杀**长官的。
你传令兵对着一个人立正敬礼,那这个人肯定是这里最大的官了,不打你还等着打谁去?正常的射手都会这么想的。
老黑临阵补缺当上营长,至此以后,老黑下了一条命令,在战场上行军路上等,都不准人对着他、对着军官立正敬礼打报告,有事就靠近慢慢说、轻声说。
还有,他手下所有的军官,都不准把军官的服装帽子穿戴在外面,都要戴上钢盔,背上步枪,远处看起来要和身边的士兵没有什么两样的,包括他营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