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今天又挑着大饼来卖了?多少钱一个啊?”,“大郎,你今天的大饼烧的不对啊,你看这鼓鼓囊囊的,不平整啊”,人说就算了,还用手摸着大饼的脸,只把大伙逗得,笑趴了…..
后来三狗才知道,其实四毛不叫四毛,而是叫细毛,家乡话里这两个词发音一样,三狗村里有个二毛,就自然以为是四毛了。
为啥叫细毛,可不是羊啊狗啊冬天出的绒毛,虽然那个也叫细毛;细毛在乡里的说法是,这人很细心、仔细,做事很慢条斯理。
后来三狗发现,细毛确实是,那事情,做得要很漂亮,不然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半夜都要起床去弄好,才能安稳睡着。
就这样,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得很快,大家也不觉得很累;三狗毕竟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小时也经常挑担子的,尽管觉得有些不习惯,肩膀很沉,有些痛,但也能熬过来。
大家原以为瘦瘦弱弱的书生三狗,刚开始是经不起这种长途挑担的,没想到这后生,不错啊,挑这么远的路了,一点也不叫苦叫累的,不但没拉下距离来,反而和大家说说话的,人也挺斯文礼貌的。
这三狗虽然笑得少一点,但毕竟早上还刚寻死寻活的,上午马上就要让人笑得很开,太难为人了。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新手,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大家从心底里肯定了这个小伙子。
三狗自己也是觉得,在这种繁重简单的挑担赶路里,自己确实很少想其他的烦心事了,再说,刚刚进入一个全陌生的集体里,需要高度的注意力,记下每个人的姓名、特点,甚至是对自己说的每句话,才能帮助自己快速的融入进去。
虽然三狗平时很少说话,像父亲一样闷葫芦一个,但碰上该要说话的场合,就像母亲一样的了,能说会道但又不过于出头,场面话那是说的滴水不漏,让听的人如沐春风,很是舒服。
大家歇了几个脚,从老乡家里讨了些水喝;就日上三竿,快到响午了,虽然没有到牛牯预定的灵鹫寺,但也快到排山的乡公所了。
这个时候,乌牛牯叫大家停下来,因为前面有个厘卡,这个厘卡本来明面上说的是,仅仅是查验货物的,不征收厘金的,但暗地里,都收厘金的。
你要是不交厘金,就会在查验上刁难你,卡你,说你的货物有啥啥啥问题了,不能出卡,最后还得交点钱,才能出卡。
乌牛牯叫齐大家,跟大家说,还是老规矩,分散开,零星走,走旁边的山路,要是碰到有人问到,就说自己家买来的东西,或是挑给亲戚家某某某地方某某某等。过了这个山后,到前头的柳家坞慢慢集合找地方吃午饭。
看到三狗是第一次,牛牯就叫老李头带着三狗走,就这样,大家分散开三三两两的,甚至是一个人在挑着担,走上山路,零零星星的走,三狗跟在老李头后面,也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