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赤红,咬住下唇,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如此待她?
悠思只觉得不公平,她的泪因为一颗心渐渐沉寂而再也流不出来。
只觉得十分冰冷,她不是疯子,也不是囚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视她如敝履?
“住嘴,住嘴!统统住嘴啊!!我如何,轮得到你们挑三拣四吗?我如今变成这样,全是你们的错!”
悠思开始疯魔了,她的恨意似破了土的藤蔓,无边无际且肆意张狂地滋生着,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瞪着红袖,怒喊道:“待我杀了你这贱人,让你同殷童去作伴后,我再将其他人杀了!”
说罢,悠思大力推开挡在面前的公孙靖,打算大开杀戒。
公孙靖没有法力,脚下顿时踉跄着,他喊道:“悠思,你不可以这么做!”
悠思此刻已然心魔助长,她全然无了理智,脖颈处快速攀爬着可怖的青筋和红色的纹理。
“父亲,我不愿伤你,你休要阻止我!”
大家见她变成这样,吓得顿时连连后退,却把红袖退了出去,打算让她去吸引悠思的注意力,以求自保。
红袖见人心冷漠至此,咬唇说:“你,你们”
“红袖啊,她的目标是你,你还是乖乖受过去吧,省的连累我们。”
“是啊是啊。”
众人齐声附和着,说得红袖握紧双拳,只觉得委屈。
在这时,只听一道声音响起,所到之处如洪钟般响亮,贯彻人心。
“国宗门何时轮到你们擅作主张了?吵吵嚷嚷的,一个个大言不惭,是要反了天了吗?!你们眼里,可还有门规尊卑!简直放肆!”
与此同时,一直紧闭着的玄武殿大门应声打开。
发出了低沉的轰隆隆声,宛如雷霆降世,让所有人低下了头,皆不敢说话。
公孙靖趁机将神志不清的悠思拽了过来,说道:“司马长老,您莫要动怒,一切皆是我的不是。”
司马长老在听到公孙靖的话后,拄着龙头拐杖缓缓于黑暗走出。
他不怒自威的面容让周围的气氛冷得可怕。
只听他说道:“公孙,你确实有错,在玄武殿前同弟子们胡闹至此,哪还有个师尊的样子?你还错在,教出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女儿,实在可气!事到如今,国宗门颜面尽失了,你说说,怎么办吧。”
这番话,让公孙靖自责不已,他摇了摇头,说道:“如您所言,子不教,父之过,现在一切如何,我公孙靖无怨无悔,一切听凭师兄发落。”
司马长老冷哼一声,转身朝玄武殿内鞠躬问道:“师尊,现在该如何?”
他问候的功夫,玄武殿内顿时灯火通明。
一盏盏烛火快速闪耀着,扑哧扑哧的火苗声总算是添了几分暖意。
而火焰照射出的,正是已经坐与玄武殿其余位置的国宗门高层,还有唯一主位之的顾君酌。
顾君酌一脸疲态,往昔清冷的面貌因眼底下一圈青色而显得愈发消瘦,便也衬得棱角愈发分明,五官更是精致。
他挑了挑眉,说:“带进来吧。”
他的意思,自然是让公孙靖和悠思一同进殿。
想必正是因为方才殿外的胡闹,顾君酌才会因此而感到心烦意乱。
他接着说:“至于其他弟子,身为国宗门的人,胡乱嚼舌根的本事,国宗门谁都教不起,悉数由司马长老领着去,挨点惩罚再说,全部退下吧。”
顾君酌一旦发号施令,国宗门下莫敢不从,于是只好闭嘴巴,老老实实排好队,一个个跟在司马长老身后走着。
司马长老的胡子气得差点要翘起来了,只听他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这群小崽子,一个两个的学了点本事,都撺弄着要n是吧?敢给师尊和国宗门添堵,等会非把你们的嘴巴一个个都缝了才是,在本长老这里,惩罚只增不减,小兔崽子们,给本长老翘起尾巴老老实实挨着,再敢同今日这般胡作非为,本长老把你们的屁股毛都给秃噜平咯!”
这番话引起的,又是一众弟子的怨声载道。
顾君酌见老者如此袒护自己,心的烦忧方才散去了几分。
他嘴角总算是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暗自摇头着。
红袖见状,不甘心地在底下喊道:“师尊,您这次若再不罚了这悠思,只怕人心不平!”
顾君酌见她心心念念全是殷童,脑子里便又想起殷童往昔的一颦一笑,只觉得又开始心底不舒坦起来了。
他挥了挥手,“红袖,念在你忠心护主的份儿,这惩罚你便不必了,乖乖回房去吧,莫要再生事端了,本尊自会将此事妥善处理的。”
红袖再想说什么,但顾君酌已然不悦,所有高层更是擦亮了眼睛阴沉沉盯着她,她吓得抖了抖身子,吞了吞口水,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红袖谨遵师尊之命,此告退。”
顾君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