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靖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只记得耳边是慕容黎得意洋洋的嘲讽。
“公孙靖,好好睡一觉吧,不知道你睡醒后,是否能看到本王一统大陆呢”
天蒙蒙亮时,殷童醒了过来。
她迷糊着双眼走出船舱,见慕容黎还站在船头,神采奕奕的样子,见她清醒,朝她招了招手。
“沐戎先生,你可别告诉我,你在这里站了一夜。”
慕容黎摇头,“你别说笑了,我可不是什么神人,哪能在这里吹一夜的风,不过是你还要早起一些罢了。”
殷童观察他的样子,见没有异样,点头赞同道:“也是,瞧你精神得很,眼皮底下连黑眼圈都没有,是我想多了。”
慕容黎忽然心虚了几分,摸了摸鼻头,转了话题,“水路多有不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殷童摆摆手,“不用了,我在街买了不少吃食,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再说了,水的状况多变,我也不是什么金贵的小姐,不用太费心,你且等等,我去叫凌鹭和清忧起床,顺便拿糕点出来。”
慕容黎顺嘴道:“那我唤燕玄备下热奶茶,眼下天渐渐冷了,快要进入冬季,暖暖身子甚好。”
殷童朝他笑着,转身离去。
燕玄立刻说:“王,您还是去歇会儿吧,一夜的功夫,您却耗费了不少修为往返,实在不易。”
慕容黎盯着船舱,“燕玄,本王若是如此羸弱,哪还能当魔族的首领?”
燕玄知晓他不喜欢听这些劝告,心下不忍的同时,也只好不甘不愿换了话。
“王,那个悠思,应当如何处理?”
“先在袋子里关着吧。”慕容黎想了想,“反正那袋子能容百物,饿不死她,现在还不到她出来的时候。”
燕玄说:“对了王,水域前方,属下探到一水怪踪迹。”
慕容黎一听,嗤笑道:“区区水怪,何足挂齿?还有几里?”
“不过百里,不过怪的是,那畜生行踪诡秘,属下居然无法随时知晓,实在有些稀。”
燕玄担忧的样子让慕容黎斜眼一瞥,“杞人忧天,既然不足百里,那么估摸着接近正午即刻靠近,那水怪若聪明绕道而行便也算了,倘若自作聪明前来干扰,本王也不介意一锅端了它的老窝!”
船舱内,卫清忧正在替凌鹭一下一下顺着背。
殷童将吃食拿了进来,见他一脸菜色,强忍着恶心,忍不住叹息道:“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的,跟怀胎的妇人似得,从船开始一直不舒服,惹得清忧也没法好好吃一顿饭。”
凌鹭本憋着一股子火气,他沙哑着嗓子,瞪了殷童一眼,“殷童,我今天才发现你是个这么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才受的这种苦,你不知道吗?”
殷童也知道凌鹭是为了保护她才难受成这样,她将饭菜放了下来,说:“好吧好吧,我不说话是了,免得又刺激到你,现在船开到一半,你也只能继续忍着了。”
而后,她转而对卫清忧说:“清忧,你也别只顾着他了,自己也要吃点东西。”
卫清忧漫不经心地点头,“知道了,我等会吃。”然而凌鹭又忍不住捂住嘴,卫清忧便又忙着给他倒水了。
见状,殷童摇了摇头,无奈道:“一个两个的,算了算了。”说罢,她转身出了船舱。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一男一女。
凌鹭饮了一杯水,才勉强压下心口处的难受,他瞥了卫清忧一眼,见她一脸担心之色,于是对她说:“你出去吧,我用不着你在这里陪我,好歹我也是个大男人,现在你在身旁硬生生把我变成一个累赘了,这算什么事?”
卫清忧听他话的驱赶之意,知道他嘴硬,开口说:“我不要,我要是走了,你一会儿准吐一地,我才不走。”
凌鹭索性挥开她的手,“我不需要,出去。”
是她总是照顾自己,殷童才会觉得自己柔弱不堪。
这回在殷童心形象大打折扣,凌鹭便把气撒在卫清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