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定睛一看,却不免抿了抿嘴,顿觉口干舌燥,脑眩晕。
这这这,这面的墨迹,简直堪鬼画符,写得什么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皇帝干笑一声,看着殷童道:“不知国师的徒弟写得是?”
殷童囧了,她已经努力控制她的狐狸爪子了,可是,还是让那皇帝尴尬,她干咳一声道:“陛下,小女写得是一句诗,报答春光知有处,应须美酒送生涯。”
莲花派掌门一听,嗤笑一声道:“今日拼写得是贺词,没头没脑的,殷小辈怕是有些题不对意了吧?”
皇帝也觉得有些牵强,诗倒是好诗,但确实如莲花派掌门所言,而且这字也有点
殷童顿时开启了胡说道的功能:“陛下有所不知,今日各大门派齐聚高鸢台,若写一些平常人也写得的贺词,未免有些俗了,小女之所以写下这句诗,是寓意此情此景如那春色盛意,诗是美酒送年华,但在小女看来,如今的苍幽国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下,在各大门派的齐心呵护下,世道太平,国泰安康,惟愿时光暂歇,琼浆千金不换这开明盛世,更是预祝苍幽国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殷童自己也要称赞自己的胡编乱造了,这马屁拍得合情合理,谁说一个不字,是推翻了她刚才的言论,大不敬的黑锅看谁背得起!
她那一句俗气贺词,结结实实打了钟毓秀一个耳光,躁了一个大红脸。
在场所有人如殷童所料确实不敢说什么了,毕竟她的说辞天衣无缝,马屁实打实的响亮。
钟毓秀气不过,急匆匆跳了出来,“你胡说道!你的墨迹写得乱七糟,不过一张嘴巧舌如簧,算什么真本事?”
皇帝确实受用殷童的称赞,可是钟毓秀的话也提醒他不得不再去看殷童的墨迹,确实不太入眼。
殷童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看得出皇帝为难,笑道:“陛下,小女写的是狂草,仿的是前人的字迹,拙劣伎俩只为博诸位一乐,确实不如钟前辈一板一眼,认真对待了。”
她尤其把认真二字咬得重,暗讽钟毓秀过于较真,失了大家风范。
气得钟毓秀还想说什么,却被莲花派掌门拉了一把,退了下去,小声道:“还不住口?!难道还嫌不够丢脸吗?”
皇帝见殷童不卑不亢,笑容得体,一双眼睛神似顾君酌平常看人的样子,颇有几分狡诈,当下失笑,无奈道:“不愧是国师的徒弟,能说会道,果然了得,来啊,也把这副大名鼎鼎的狂草,一同挂在宣室殿吧。”
殷童知道,自己算是躲过一劫了,弯腰行礼:“多谢陛下美意。”
说罢,便退下高鸢台,走到顾君酌身边小声道:“师傅,我略有些头晕,先去外头吹吹风。”
顾君酌知晓她方才是侥幸过关,关切道:“可要紧?”
“不胜酒力,我稍后便来。”
顾君酌看着她道:“好吧,快去快回,莫让为师挂心。”
殷童点点头,悄悄溜了出去,这边苍幽皇帝挥了挥手,“小小插曲,诸位继续!”
好不容易远离了喧嚣的场面,殷童长吁一口浊气,伸了个懒腰,直叫全身的骨头都舒展开来,这才慢悠悠往皇宫深处走去。
苍幽国的皇宫先前已经来过一遍,想要去哪里自然是熟轻熟路。
走没多远,她便被后面一只手抓住肩膀,立刻下意识扭住,转身正想狠狠打出一击时,却见身后之人是凌鹭!
她立刻放开凌鹭的手,惊愕到:“你走路不出声,装什么鬼祟?我差点要把你的手扭伤了。”
凌鹭终于有机会同她单独相处,日思夜想的人在眼前,却只能按捺住心的情绪,实在痛苦。
“要不是你师傅终日不让我与你说话,方才又见你独自一人出来走动,我才出来看看。”
凌鹭一贯冷漠的脸色此刻多了几分担忧,殷童一听,忍不住大笑:“我初识你时,你还对我百般嫌弃,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活像我的亲大哥,实在叫我感叹人生百态,世事无常啊,不过你在这里,倒正好了却我的一些事。”
“想不到我一来撞你的坏心眼,说吧,又有什么要叫我高抬贵手相助与你的?”
殷童不对凌鹭多作隐瞒,将悠思方才对她的陷害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听得凌鹭将拳头捏得作响。
显而易见,若不是顾君酌看出端倪,助她化险为夷,殷童只怕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地与自己独处。想到这一点,凌鹭恨不得将悠思活剐了。
殷童见他冷着一张脸,摆摆手说:“你无需替我憋着郁结,我向来吃不得亏,次她摆了我一道,我正好新账旧账一同了结,本来我想去找小青的,不过小青到底只是个宫女,到时候出了什么过错,因我受罚那不好了,正好,再没人你这个二皇子还要合适的人选了,她既然敢对我下,那我便回她一份更大的厚礼。”
她的狐狸尾巴一旦翘起,非要整治敌人一番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