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童跟了顾君酌在山修炼,从他的口得知,这座山名曰白启山。
山常年只有他一个人,捡了她回来,其实也是为了给他自己做个伴。
她问过他是干什么的,他说自己只是个闲云野鹤之人,相了这山便“占地为王”。
那时候她还信了他的邪,以为他真的隐居山林,与世无争,还以为这山在他来之前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殊不知,是这厮来了后把其他人都给赶走了,连飞禽走兽都不放过,美名其曰:碍眼。
不过也好,她跟他两个人,那么大一座山都是他们的,他若是山大王,那她也能算个小王吧。
虽然也没其他人给她管管过把瘾,不过名声好听啊。
殷童在家排老幺不说,还被家人嫌弃这嫌弃那,哪能有什么当领头的机会和本事?
她在心里暗自把顾君酌称作她的第一个手下,虽然表面他是殷童的师傅,可却从未如何严厉。
这样,殷童高兴时暗自肺腑他是自己的手下,不高兴时偷偷叫他冰山笑面人。
其实自己说的在理,顾君酌确实很冷冰冰,却又不同于普通的冷淡,他是那种嘴永远挂着一抹淡笑,看似亲近,却又好像隔着万重山。
殷童觉得,估计只有像她这只丑狐狸一样,每天死乞白赖的,一有机会往他怀里钻才是唯一招数,若是像平常人一样笑呵呵交谈,只怕连他真正的神色都看不见。
谁知,殷童却忘了顾君酌早施了法术,有次竟当着他的面叫他不好的称呼,结果他嘴角微微抽搐,一伸手揪着她脖子的皮毛把她提溜起来。
殷童吓得两只爪子死命扒拉,却连他一根毛都碰不着,被他风一般带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也是那时候殷童才知道,原来山不止是她一个园子,顾君酌在山弄了个豪华的小宫殿,堪自己爹娘住的。
九尾白狐一向最不会亏待自个,结果顾君酌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那个园子,跟整座宫殿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结果欣赏没一会儿,顾君酌把她丢进一个乌漆墨黑的房间里。
殷童想着该不是要把她关起来吧。
结果倒不是,顾君酌挥了挥手,烛火自己燃了起来,看得殷童一愣一愣的,她这才看清房间的模样。
有很多方方的块子,是砖头吗?
她还看到有一个更长更方的大砖块装着这些厚厚的小砖块。
颜色还挺好看,有蓝有绿的。
等等,顾君酌该不是要用这些打她吧?!天啊,那也太可怕了,她剩这一身灰突突的毛了,要是抽几下,那毛都掉光了岂不是更丑?
殷童连忙爬起来,去揪他的衣服,嘴里哭唧唧地叫唤,其实她喊的是别打我,但说出来变成了狐狸的叫声。
也不知顾君酌听不听得懂。
事实证明,顾君酌的法术还是不错的,只见他一脸无奈蹲了下来,弹了她脑门一下,疼得她差点倒下去。
“你这狐狸崽子,想什么呢?为师是那般粗俗的人吗?山你我,我打你给自己看,我有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