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八岁,是冯先生收养的义子,其实年龄可以做冯先生的孙辈了。现在冯先生和这个孩子相依为命,他本想将医术尽数传予这个义子,无奈这孩子性格难以摸透,对医术又并无多大兴趣,冯先生只好暂且有选择地教了他些本领。这孩子有时会对别人闹闹脾气,但对冯先生却是言听计从,谁若是冒犯冯先生一句,这孩子要给人家颜色看,要冯先生阻止他,他才罢休。”
他们又说了一些其他的,由于是一边说一边走,他们感觉很快便到了冯靳磊家。
此时只有冯靳磊一个人在家。
高个小伙子向冯靳磊介绍了尹如尘和颜漠鹰这两位自己的救命恩人后便离开了。
尹如尘和颜漠鹰向冯靳磊说明了来意,并和他交谈了一会儿,一边试探一边询问着。
谈着谈着,冯靳磊道:“老夫已很久不问宫事了,况且,宫有些事,或许老夫那时都不该知道,更何况是如今呢……”
这时,尹如尘和颜漠鹰从冯靳磊的眼看到了深深的失望与无奈,然而这样的神情却给他们的调查带来了更多希望,他们觉得,刚才他们和他交谈的那些话,似乎使冯靳磊萌生说出真相的欲望了。
“冯先生,陛下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颜漠鹰还没说完,听到冯靳磊深深叹息了一声。
“唉!还是出事了……”冯靳磊说完此话一脸悲伤和凝重,“这宫里啊……唉!”又是一声长叹。
看到冯靳磊这样的神态,又想起一路那个高个子小伙子所说的他的善行,尹如尘和颜漠鹰感觉他并不像会故意伤害他人之人,也看得出他似乎有些话闷在心里很久,却无人倾诉。
尹如尘想,那时他告老还乡,或许另有隐情。
“看得出,当时的事,您有难言之隐对不对?”尹如尘继续问。
此时,冯靳磊突然想起了村里的相士说他某日大凶的占卜结果,化解的方法正是将隐衷说给当说之人,以来此避邪秽,但这也要讲时机和缘分,若过了当说的时辰,即使说了也无济于事了。可相士并没有告诉他凶日在哪天,谁是当说之人以及机缘落在什么时辰。
他想,不管能否化凶为吉,把那长期困堵在心里无法释怀的事情讲出来,起码也可以让自己舒服些。若非尹如尘和颜漠鹰今日门一番话,他心也并不会激起立即说出的冲动。如果不是他们登门,或许,他会为了那个占卜结果去找个人倾吐或许,算找到可以告知之人,话到口边依然很难迈过心里那一关又或许,谁也不找,一切听天由命,大不了,便将这埋藏了很久的旧事一并带到坟墓去,此埋葬于地下罢了。
如今尹如尘和颜漠鹰的一番话,激起了他说出的欲望,但他不知如何启齿,便说了句“二位稍候片刻”,走到了黑色药柜前,从柜子最低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