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把中年蛮子踢躺回兽皮毯上,后者双手捂着胸口,脸色憋得涨红,过了一会,他张大嘴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刘秀没有多余的废话,一刀斩断他手中的绳子,扭头看了一眼那两名满脸惊色的女人,说道:“去找件衣服穿上。”
说完话,他的目光落回到中年蛮子身子。只见中年蛮子停止嚎叫,翻了身,手脚并用的在兽皮毯上爬着,爬出一段距离后,他吃力地站起身形,又惊又骇地看着刘秀,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你……你是何人?”
刘秀向四周看了看,见靠墙的地上扔着一卷绳索,他走到中年蛮子近前,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外侧,中年蛮子闷哼一声,身子在空中打着横,重重地摔落在地。
都不等他发出叫声,刘秀一脚踩住他的后背,然后把绳索打了个套,套在中年蛮子的脖颈上,再稍稍用力一勒,中年蛮子险些当场背过气去。他双手抓着脖颈的绳索,死命的向外拽着。
刘秀也不理他,拉着绳子,把中年蛮子从地上硬拽起来。中年蛮子的双手在自己的脖颈上都抓出一条条的血痕,两眼向外凸起,脸侧的青筋蹦起好高。
眼瞅着中年蛮子要被自己活活勒死了,刘秀这才稍微松了下手,让死死勒住中年蛮子脖颈的绳子松开一些。
随着绳子松开,中年蛮子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刘秀抬手拍打几下他的脸颊,等中年蛮子的目光对上自己的视线,刘秀开口问道:“你叫歇桑?”
中年蛮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说道:“我不……”
他才说出两个字,被关在木栅栏里的那些女人们纷纷叫道:“他是歇桑!他就是歇族的族长歇桑!”
刘秀闻言,再次看向中年蛮人,眼中的寒光越来越盛。中年蛮人只与刘秀对视片刻,便激灵灵打个冷颤,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歇桑……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话还没说完,刘秀突然揪出他一侧的耳朵,手中的弯刀由下而上的一挑,就听啊的一声惨叫,歇桑的右耳被一刀割了下来。
歇桑捂着头侧,死命的哀嚎着。这时候,外面已然传出打斗之声,想必歇桑的叫声引来山谷内的蛮人,和那两名郡军已经交上手了。
刘秀牵着绳子,拽着歇桑,走出中军帐,到了外面,果不其然,那两名郡军汉子已被众多的蛮人团团包围。刘秀大喝一声:“都住手!”说话之间,他把手中刀架在歇桑短粗胖的脖子上。
人们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转头一瞧,见老族长竟然被人挟持住了。
人们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前去营救。不过他们只跑出两步,刘秀的弯刀已然割破了歇桑脖颈的皮肤,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
歇桑大骇,脸色惨白,冲着跑来的众人厉声喊道:“别过来!都别过来!蛮语”
众蛮人纷纷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他和刘秀。
见到刘秀成功制住了歇桑,原本已经绝望的两名郡军汉子立刻来了精神,他二人从人群里跑出来,到了刘秀身边,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喜形于色,冲着刘秀连连点头,低声赞道:“兄弟,好样的!”
刘秀向他二人点了下头,对歇桑说道:“让你的人把被俘的汉人都放了!”
歇桑的脸色变换不定,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刘秀将弯刀向他的脖颈又压了压,这下,他脖颈流淌出来的血更多了。歇桑再不敢装聋作哑,冲着手下的族人喊喝道:“放人!把俘虏都放了!蛮语”
虽说歇桑年纪大了,现已不太管事,族里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由歇图处理,但歇桑终究还是族长,没人敢不服从他的命令。
有几人急忙转身向后面跑去。
刘秀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一群蛮人跑远,他对歇桑说道:“别和我耍花样,否则,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身为族长的歇桑,平日里都被人敬着、供着,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恶言要挟?但现在他落到人家的手里,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足足过了两刻钟左右的时间,一大群穿着郡军服饰的人被数十名蛮人押解过来。
这些郡军的双手都被反绑在背后,有些人耷拉着脑袋,有些人则面带悲愤之色。
等他们被蛮人带到中军帐这里,看到现场的局面,人们不由得同是一愣,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秀扫视一眼那些被俘的郡军,问那两名郡军汉子道:“他们是全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