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鄙人乃是梗阳氏,单名一个皋,你们可称我为梗阳皋。至于我是做什么的,此前于府中便已是与你们都已说过,呵呵……便就不再提了!……”
“什么?!……难道你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梗阳巫皋?!”
只听那梗阳皋不过就是自报了家门,那武维义便是显得异常激动!
“你这人……难不成是两耳失聪了不成?!吾乃梗阳皋,不是巫皋!……我非巫,莫要将我与那些巫人混作一谈!”
武维义却此时根本也不在意他的名字究竟是“皋”还是“巫皋”,只顾是与他又是确认言道:
“你……你可是当年那个掐指一算,便是算准了时任晋国六卿中军将的中行偃,最多活不过一年。但其代晋伐齐之役可获全胜的那名江湖方士?!”
那梗阳皋一听,却是不由得心中一惊,与他却是反问道:
“哎?!……未曾想到,我梗阳皋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上竟是有了这般的名声了?!……呵呵,当年乃是少不更事,不过是戏言几句而已!……却不曾想,此事竟可传至此等偏鄙的蜀地来?!……呵呵,却是有些意思!……”
武维义听他这般解释,却是根本不信,只当这梗阳皋是在此处装疯卖傻,有意规避他自己“先行者”的身份!因此武维义此时却又如何肯就此善罢甘休?只听他是继续追问道:
“戏言?……这又如何可能?!死生之事可谓是最难揣度,却又如何能断?况且,即便命数可知,两国战事之成败却又如何能以戏言得知?……若此二事皆是无凭无据,那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梗阳皋一听,却不禁是躬下身去,全然不顾礼数的捶腿大笑了起来……武维义见其大笑,却是更加迷惑了起来:
“何故发笑?!莫不是我所言不当?”
只听得那梗阳皋是捧腹笑罢,又是一阵摇头与他回道:
“哈哈哈!……为何这世上竟还有如你这般愚钝而执迷不悟之人?!我说是那是戏言,那便是戏言而已。却是骗你作甚?!……你可知那中行偃当年乃是一弑君之人,时至晚年,又身患痈疽恶疾,因此每日便是梦其主厉公索命!由是连夜不寐,随遍访天下巫医,却也是终不得解……待我见得他时,他却早已是失魂落魄,与鬼无异……既是落得此等境地,我只断他一年,却也是多余的了!……”
武维义听罢,却觉得此人说得也倒也是有几分道理。但他也依旧是不死心,又是不厌烦的追问下去:
“那……当时晋齐交恶,你又何以独断晋胜而齐败?……”
梗阳皋听得此问,却又只是嗤笑了一声,更是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呵呵……这却又有何难?当时晋国,乃是天下之霸主。南面败楚,西面破秦,且又北和诸戎,可谓是所向无敌。况且,齐鲁二国本应是同气连枝,齐伐鲁便是不义。鲁求援于晋,乃是义之所在。晋军师出有名,却又何愁不胜?!”
听得此人将这两桩晋国之往事是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武维义如今却是不得不心服口服!只觉此人倒也算得上是思维缜密,的确极为高明!
只不过,武维义却依旧是对他的身份是有些迟疑,毕竟若是要论起此处的朱提关之战况,原本便不能以常理揣度。更何况,此人竟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生门在南,破门在北”。
此等“玄乎其玄”的言语,瞒得过别人,却终究也还是难以令他信服。也是由此,武维义则始终认定这便是梗阳皋“不明身份”的一大“破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