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言说得是慷慨激昂,辞藻激烈!听得公主竟是也要留下来与他们一起拼死一战,那些驻守南门的蜀国将士皆是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公主!……你!……”
在场众人之中,却唯有武维义是对着她怒目而视!
“胡闹!胡闹!公主,武某说句不中听的,你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战争从来都是男儿之事,却要你来瞎掺和什么?!……速带公主出城!不得有误!”
只听武维义此言也是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些朱提侯身边的侍者见状,倒是有些进退两难了,不知道究竟是该听谁的了……
杜宇听罢,却是嗤笑一声:
“呵!武郎当真是好看不起人!纵是女流之辈却又如何?阳取其反则为阴,阴取其反而为阳,阴阳本无尊卑之别。这些言语却不知是何人此前教授本宫的?!如何今日却又要反口?!……更何况本宫也是蜀中有爵位傍命之妇!又如何不能与诸将同生共死?!……”
正当武维义与杜宇在那是争执不下,但那些巴人却不会候着他们在此关节胡来!眼见他们已是在南门前又是摆开了阵势!于阵列之前,又是击起一阵鼓乐,武维义他们侧耳一听,便知又是那首令人闻风丧胆的“巴渝舞”!
听到这首鼓舞,众人皆知那些巴人随时都有可能向他们发起最后的攻势!武维义耳听得这番阵仗,自知如今无论宇儿他们走或不走,都已是没了任何意义!
如今即便他们能够奔出南门而去,却也终究赶不及那些巴人行动迅捷!只要是被他们赶上,那毫无疑问便是一场屠杀!
最后只见武维义也不再多言,只身手持鱼肠,便是往蜀师阵前走去。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南门城楼之上的守卫却是向他们高呼到:
“南……南门外有援军赶来!”
众人一听,却都是感到难以置信,这南门之外便是千里遥山,与之最近的夜郎“乍”部距离此处却也是起码三、四日的行程。如今朱提关自点了城头狼烟至今总共却也不过是两日光景,却又如何会来援兵?
虽是如此说……但也毕竟是给列阵于南门的蜀中将士看见了一丝希望。
“大家守住南门!只待援军一到,我们便还尚有可为之机!”
此时,只听一直拱卫在朱提侯身旁的戌僰亦是奋勇向前,与武维义他们是齐头并肩,朝着蜀中将士如是喊道。
而蜀中将士此时亦是人人自知,此战非但事关蜀国存亡,而且更是攸关自家人的性命!因此,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明知是希望渺茫,却也是信以为真。
只听这“巴渝舞”又是一阵停挫,巴人的前阵便又是惊起一阵怒吼来,而后便是朝着他们猛攻了过来!武维义、墨翟、戌僰等诸将,便也是各自持剑举戈,与巴人是一阵对冲了过去!
杜宇瞧见蜀中将士这般用命,也是不甘示弱!只见她竟是召集了一群侍婢一起登上南门城头,拾起擂鼓锤,使出浑身解数,替城下浴血奋战的蜀国将士们,击起一阵撼天动地般的战鼓来!……
但见武维义与墨翟二人互为靠背,于巴人重重围堵之中却是越战越勇。武维义一边在那招架格挡,一边是与背靠身后的墨翟说道:
“贤弟……如今看来……确是大哥之过!原本贤弟应当是自有一番功名,而如今却是要陪我葬送于此!此皆为大哥之过!……确是大哥对不住你!”
墨翟听罢,却也是一边与巴人打着,一边是与武维义笑着言道:
“呵!……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翟若是没能遇见大哥,只怕如今却还只是一名不起眼的仆役罢了!大哥的知遇之恩,翟是没齿难忘!……更何况……如今却还为断出个胜负!大哥何必这便要说这些丧气话!……翟也是绝对相信大哥的眼力!蜀之国运也是绝不会在此戛然而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