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雅尔丹的帐中,只见巴王雅尔丹是一脸的垂丧,有气无力的瘫坐于王椅之上。朱天宗师与谯不畏二人也是灰头土脸的一起进得大帐。
巴王雅尔丹见他二人进得大帐,又如何会有好脸色相待却是怒怼道:
“你二人如何还能立于此地?!你二人令本王是折了这么许多兵卒,此刻何该是要将你们斩首示众,以平众怒!却如何还有胆来?”
朱天宗师和谯不畏听得大王震怒,点低着头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是立即跪伏了下去:
“大王恕罪,此番失利确是我二人考虑不周,不曾想到这武氏匹夫竟是有这般能耐,竟是能于此数日之内筑得此等坚壁城墙!不过,如今臣还有一计,却可使得此关今晚必破!”
雅尔丹此时却也不将他此言当真,前番听他所言,又是令他折了数千精锐。此番再与他如此言道,雅尔丹却又如何肯信?
朱天宗师知道雅尔丹必是不信,便是继续与他进言道:
“大王如今我军将士之尸首尽数叠堆于外城城楼之下。而且又是一阵夜雨!当真是天助我军成此大功!”
如今巴军新败回营,正值垂丧之际。雅尔丹却又听得朱天宗师这一番“吹擂”,不禁又是朝他横眉怒目着言道:
“你却还敢提及此事?!此间惨败皆是由你而起!你如今却是又有何计较?不是看在你是神教遣来的圣使,而且念你替本王也算是立过几件大功,这才留你一条性命!若是换作他人,本王现如今即刻便会让你是人头落地!”
朱天宗师自知如今这雅尔丹仍然是盛怒之下,必然是无有好言好语。却也不当回事,只是微微一笑,竟是继续犯颜说道:
“大王,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晚夜黑雨紧,而且城头之下,尸骸已是堆至半城上下,可速速遣人于营中收缴各种衣物包布,然后裹以沙土。同时,再遣人于城下收纳散乱死尸,将此二物尽数堆于一处,定可铺出一条登城坦道!届时,便是蜀人再有能耐,却是又能有何作为?”
雅尔丹原本是耐着性子,听这朱天宗师与他是在营内侃侃而谈。但是听过之后,却顿时只觉此计倒是果真不错。只见巴王是一边寻思着,一边又是端坐了下来,并是继续问道:
“嗯依卿所言,此计确是可行!只是如今这朱提关,即是能取了外城。这内城却又该当以何法破之?”
就在此时,只听立于朱天宗师一旁的谯不畏,是立刻开腔言道:
“大王且放宽心,末将驻守于朱提关之时,曾于城内废巷之中,留有一条暗道,可直通城外!此暗道是与城中水渠位置相仿而其城外出口,正是在如今内城的一处墙角之下!此处暗道,若是白日走之。未免过于明显,但是于夜间,却是可悄然入得其中,不会被人察觉!”
听到这朱提关内竟是有一条密道,雅尔丹不禁是跳将起来,大喜过望!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是生出些许疑虑,只见此时他是反手背身,颇为有些费解的是与朱天宗师问道:
“此话当真?!哎?不对啊!当日是国师你派出了细作潜入朱提关内,前去营救这厮倘若是这厮留有此等密道,却又为何要突出北门而走?!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朱天宗师听罢,便是继续与巴王雅尔丹解释道:
“大王明鉴!谯将军起初之所以要修筑此间暗道,确是为了自己败逃之时留有一有退路只是不曾想到,当日密谋刺杀谯原之计败露,他竟是被当场直接生擒活拿而后,他便是委托其家臣送来了一副地图予我。地图之上,详细标示了城内之暗道走向。而在下便是凭着此图,这才派了细作摸进城去与此同时,属下也曾是与他们千叮万嘱,让他们救得谯将军之后,也只得从北门伺机突围而出,却是万万不能再走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