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长桑君便是一直在屋内将那武维义是一直好生照看着。
光一个上半夜便是替他施了好几回的针石,而那些放置在他周围的陶土罐中,长桑君也是添了好几回的姜汁。
如此被那药给蒸熏了一夜,待天明时分,只见长桑君却是有些醉意的出了屋外。
此时众人也是起了个大早,凌晨时分便是早早的来到了长桑君的屋前,想要探一探武维义的情况。
但见只听长桑君却是一路跌跌冲冲的倚着门橼而出,并是醉醺醺的喊道:
“哎呀!不成了不成了!老夫都快被这父子药给熏死了!老夫这便要先歇息歇息……你们莫要再来叫唤……”
眼见长桑君从屋内走出,一边又是在口中大声叫着:
“父子,父子!君为父,臣为子!弃臣则无君!少君则非臣!呵呵,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啊!”
说罢,便是独自一路踉踉跄跄拂袖而去,却还没出得院门,便是一头栽倒在了门口。众人见状要去扶他,却发现长桑君竟是直接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但见他此时面色潮红,血气上溢,周身就好似是炉火中烧一般滚烫。
“前辈??”
只听墨翟、杜宇和二贤一同唤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他。
“看样子......长桑君这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
听要离在一旁如此说道,众人却是一脸错愕的朝他看去。
“要离前辈,长桑前辈究竟是身中何毒?她医术如此高明,又如何会不辨毒物?”
只见要离是摸着胡须,与他二人说道:
“在此处与长桑君相识已久,自然也会耳濡目染到一些药理。所谓是药三分毒,像你们那武先生这般的病症,寻常草药只怕是难以有所作为了,因此,这才需要以猛药攻之才最为有效......但是若换做常人,却是难以承受其药力的。长桑君为了救人,在屋内被他所谓的父子药也一起给熏了一整夜,难免是会有些承受不住。”
“那......那该当如何是好?”
墨翟与杜宇只听要离说,这长桑君前辈竟然为了救治武先生,却令自己也中了毒,便是有些慌张了起来。
“你们还是快些进屋内去照料你们的武先生去吧!长桑君我们自会好生照料的。旁边不远处便是我的住处,我们将他先安置在那。以长桑君目前的症状来看,应该也甚大碍,或许歇息片刻便会苏醒过来。”
要离话一说完,便与专诸一起一人一边,架着长桑君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墨翟与杜宇见状,虽是忧心忡忡,但也自知如今却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随后二人便是急匆匆的往长桑君的屋子跑去,想要去探视一下武维义的病体究竟是如何了。
但当他们一进到屋内,便是顿感此间的药味实在是过于辛辣呛鼻,直把他们又给逼逃出了屋外。
“难怪长桑君会中这药毒了!这......这药性也实在是太猛了些......换作常人,早就耐受不住了!”
墨翟这一边说着,一边与杜宇又将围在茅庐外的柴草都给拨了开来,让屋子里是重新透了透气。
过上片刻,待屋内气味稍稍散了些,这才进到了屋里。只见这武维义的面颊上终于是泛出了些许的微红,全然不似之前那般蜡黄惨白,气色也是要比前几日要好上许多了!
依照昨日长桑君的吩咐,墨翟赶紧给武维义又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盐水,给武维义稍微润了润喉。
“公......杜宇姑娘,以墨翟之见,不如还是由我去周围摘些野味回来吧?看这样子,长桑前辈怕是今日也尝不了姑娘的手艺了。既如此,杜宇姑娘也可趁此机会好好的照料照料武先生。”
墨翟虽是如此说道,却是当场便被杜宇给一口回拒:
“不可......受人之托,诺人之事!说到底,长桑君也是为了救治武先生才受此磨难的,杜宇心中本就已是过意不去!况且,昨日我即是已经答应过他,又如何能因他的原因而心存侥幸?此乃是不义之举!断然不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