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回事?
苏念在心里嘀咕。
从上一次在陆南逸的订婚宴上,后者就有些不太对劲。这一次竟然是直接把她的电话给掐断了。
要是从前,齐不忘是绝对不会主动挂掉她的电话的。
段安素和自己母亲的关系查到了。
苏念对于齐不忘送过来的这个消息陷入思考,十分钟之后,她拿起自己床边的风衣,开车去了香山会所。
此刻的香山会所。
齐楚看着坐在沙发上沉默的齐不忘,脸色犹豫。
“她会不会过来还两,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着自己面前的档案袋,那双湖蓝色发青的双眸之中写满的都是坚定。
“留住。”
齐楚听闻,只能环臂叹气:“风眠,你该知道,有些事情六年前强求不来,如今……”
“叫不忘。念念不忘。”似乎没有听到齐楚后面的话,沙发上的男人更多的是纠结着齐楚的称呼。
郎心似铁,齐楚知道自己多无益。只能叹气离开,而半分钟之后,苏念气喘吁吁的冲进顶楼。
看着监控器里的里面的人影,齐不忘的眼中闪过沉着和执念。他对着无线耳机轻语:“十分钟之后动手。”
而下一秒,苏念已经冲进了房间:“不忘!”
眼前坐在沙发上沉冷如雪的男人让苏念对比衬托出她的莽撞和冲动。
脸色有些羞愧。她深呼吸平静了一下,这才走到沙发的对面坐下,眼睛已经是发现了案几上的档案袋。
修长的手把档案袋推向她的方向“给。”
“我可以看?”苏念有些迟疑。
直到得到齐不忘的首肯,苏念才拿起档案。她的手有些抖。
段安素和苏烟的关系。
如果当真如同在订婚宴的时候,唐景林所,那么,当初令人费脑的事情就都有所解释。
可是她心里不愿意是那样的事实。
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母亲的死可能就和自己的婆婆有关系。
会有关系么?
4纸张缓缓地被苏念抽出档案袋,而那几乎是如同宣判死刑的第一句话,就让苏念把这档案连同牛皮纸一起扔掉了。
“段安素和苏烟,从认识,大院长大。亲密无间。”
亲密无间,就像是世界上最大的讽刺一般,狠狠地在苏念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如果是亲密无间,为什么自己的婆婆从头到我都绝口不提?
苏念的头有些乱,而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听见一声,紧接着,一粒破空的子弹带着高速擦过她的头皮。
而紧接着一股大力,苏念突然被人一把抱在怀里。而这一刻,已经传来了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地一瞬间静悄悄的。苏念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感受到温热的血液喷溅到她的脸上的肌肤的时候,她终于有了反应。
“齐不忘!”她看着把自己护在怀里的男人,那双海蓝色的眼中似乎带着欣慰,有些血迹的手碰触到她的脸颊,带着安慰:“我没事,别哭。”
怎么回事,为什么回事这样?
苏念几乎快要崩溃。“齐楚,齐楚在哪?”
从背后的门,齐楚终于在这一刻冲进来。
“怎么回事?”他站在苏念的背后,问出问题,目光却是带着无奈看着趴在苏念肩膀上的齐不忘。
这家伙终究还是做了。
不顾性命。
“齐楚,齐不忘,你快看看,你快点看看。”苏念此刻已经急的六神无主了。她慌乱的堵住齐不忘身上血流如注的伤口,急的几乎在那里大吼。
齐楚快速的把齐不忘平躺,紧接着检查伤口。
“没事的,还好不再内脏,只是在腹部。我们快点过去医院,取子弹我们这里做不了。”
齐楚检查完伤口之后也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场苦肉计并没有真正的山齐不忘的身体。
他看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齐不忘一眼,最终叹气出门打车。
苏念环顾四周,想要寻找什么东西把齐不忘的伤口包扎起来,却是被齐不忘一把握住了双手。
“不要,不要走。”
男人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映射出一片阴影。那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唇此刻让他整个人都变成陶瓷娃娃一般。
齐不忘的面孔原本就生的白皙,此刻更加是感觉一触就破。
被握着手,苏念又不敢强行挣脱,只能就这么任由齐不忘拉住。
见到他的剑眉皱起,苏念轻轻地为他抚平眉宇:“别担心,我不走。再忍忍,没事的,会没事的。”
坚定的声音,不仅仅是安慰齐不忘,同样也是安慰自己。
苏念害怕,害怕齐不忘就这么因为为自己而流血而死。
为什么有这样的身份?
苏念生平第一次讨厌自己的身份。
都是自己的身份,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一次次的受伤,都是因为自己!
在去医院的路上,齐不忘什么都不会放开苏念,直到麻醉进了手术室,苏念才不得已松开了齐不忘的手。
齐楚站在门前,对于齐不忘的动作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多次想要张口,最终却又不得不停了下来。只是,齐不忘这么做到底有用吗,不过是把苏念留在身边几个月罢了。
德国那边的事情是齐不忘故意引诱纪西顾去的。估计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的。而此刻那个在抢救室躺着的男人,自导自演了这一切,到底是有多深的执念?
齐楚看着站在那里着急的转圈的苏念,最终只能叹气:“这里有我呢,你先睡一会儿,明不忘这里可能需要你照顾,香山会所那边有点事情我需要处理。”
齐楚知道,香山会所最近越来越繁忙的事情也是齐不忘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