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是直接往函谷关去,还是先过渑池?”
翻身上马后,苏文彦开口询问。
柳逢春稍一思量,回道:“宫里已经有一队宦官往渑池去了,我们这时候过去也没用。直接去函谷关,陕州刺史前日伏杀保义节度使,正要整顿保义军前来勤王。函谷关镇将应该不会硬顶着不听号令。”
“宦官?”苏文彦不由皱眉,“宦官能有什么用?”
他对当朝宦官的了解仅仅停留在“监军”一事上。
柳逢春咧嘴笑道:“武德司不少关键位置,都是宦官充任。”
“原来如此。”苏文彦点点头,“那便直接往函谷关去。”
一行二十余骑往西边去时,安排好监视曹铭远一事的苏凤羽回到帐中。
方世诚还没回去休息,依然留在此处翻阅文书。
“友臣怎地不去歇息?”
“大帅回来了,曹铭远安排妥当了?”
苏凤羽走到主案后坐下:“为防营啸,今晚不好动手,留待明日。”
方世诚闻言笑道:“却是巧了,我方才突然想到,明日或可设下埋伏,叫叛军讨不得好。”
“哦?”苏凤羽撑着桌案,身体微微前倾,“愿闻其详。”
“听那苏文彦的口气,陈二对那函谷关颇为自信,且明日就会将兵来追。”
“嗯。”苏凤羽点头,神情严肃,“那厮轻慢如此,非是无因。”
“得知函谷关事,若我等欲降,则会缓慢而行不欲降,则必速行以求拿下关隘。”
“的确如此。”
附和一声,苏凤羽皱眉问道:“仅仅为了知晓我等态度,此举未免太过轻巧。”
“是。如果官军真的趁他们立足未稳拿下陕州封锁关隘,他们也只能隔山兴叹。”
沉默一阵,苏凤羽缓缓开口:“友臣以为,彼等有何谋划?”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
方世诚叹了一声,继而道:“不过可以试一试陈二的后手。世诚想着,明日可做出急行赶往陕州的假象,安排人手在缺门硖石一带设伏,或可占些便宜。”
思虑良久,苏凤羽点头道:“也可。”
此时此刻,殿前司营寨内,任喜匆匆忙忙走进天子营帐。
武德司的探子发现有外人夜入营寨!
虽然没能抓到人,但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出入军营,显然同叛军有关。
得知这个消息后,赵德昭顿觉毛骨悚然。
军中果然有心向叛军的!
不等他考虑当如何处置,殿前司吴肃便在帐外求见。
吴肃进门之后,首先奉上一封书信:“启禀官家,方才臣发现有人将此信丢在臣之营帐外,臣不敢擅专,特送来请官家定夺!”
收到天子的示意,任喜接过信封仔细查看。
“封签完好,未曾打开。”
任喜说着,招呼过来两个小宦官,将信递过去:“去营外用刀挑开。”
宦官出门,赵德昭这才朝吴肃点头:“吴卿有心了。可发现是何人所送?”
“回禀官家,臣暂未发现。且夜色渐深,不敢大肆排查,须得等待明日方可讯问。”
两三句话的功夫,小宦官拿着拆开的信走进帐中,将信交给任喜。
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劝降书信,落款是陈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