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仆下迎进宅内,刚走到偏厅外,就见黄世俊笑着迎了出来:“哎呀,将明啊,最近真的是难得一见啊!”
陈佑露出一丝戏谑地笑容道:“世叔,小侄前几天不才同您一起喝茶的吗?”
虽然陈佑不痛不痒地刺了他一句,但黄世俊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哈哈!老了啊,总想着同旧交多聊聊。”
见他好似浑不在意,陈佑也没一直硬顶的想法,当即做了个揖道:“却是小侄之过。”
黄世俊哈哈笑着拉起陈佑的胳膊:“将明莫要生分,且至屋中坐下。”
到厅中分了主宾坐下,黄世俊这才含笑问道:“将明此来所为何事啊?”
陈佑从怀中掏出赵元昌的信递到黄世俊面前:“好叫世叔知晓,小侄此来乃是替秦王殿下送信。”
黄世俊接过信封,当即打开来阅览。
好一会儿才放下书信叹道:“殿下求贤之心,甚让某心折啊!只可惜如今荆王行将淘汰,我有心出力,却无可用之处。”【1】
一副惋惜遗憾的神态摆在脸上,陈佑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他这是真情实感还是虚情假意,只好笑道:“世叔何必惋惜,但存此身,总有用武之地。”
“将明无须多言,我都晓得。”黄世俊好似突然想到啥似的,“说起来,荆王病了。”
“荆王病了?”陈佑一愣。
黄世俊点头道:“是啊,病了。听说还病得不轻呢,估计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陈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才岔开话题。
当晚,秦王府书房。
或许是因为书房让人感觉更私密吧,反正大家都喜欢同一二心腹在书房议事。
“荆王病了?”
听了陈佑的话,赵元昌同胡承约都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
陈佑将自己从黄世俊那里问来的一一说了出来:“据说是敕命下达之后的次日生病的,御医也没找到病因。不过看症状似是发热,说是短时间内不宜远行。”
听他说完,赵元昌嗤笑一声:“二哥这病的可真是及时。”
可不是吗,正好要离开汴京了,荆王就病了,还严重到不能远行。
陈佑笑着附和道:“谁让广晋府便在卢节使辖地旁,荆王殿下不想去也能理解。”
说到这个,书房内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了一阵,赵元昌肃起脸来道:“前次我随拙荆拜门,曾同节使深谈一番。如今官家对各地节镇军兵渐渐收紧,义成军也不过只剩一州之地。且四周另有节镇,若是被二哥拉拢,怕是不妙。”
话音刚落,他突然笑了一声:“罢了,多想无益。”
说着,他看向胡承约道:“听说官家准备下诏,令各州府发解,以供来年春天开科取士。不知德俭可有心下场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