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传看书信之时,自有仆从奉上茶水,陈佑便端着茶盏坐在椅子上静静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待两人看完书信之后,陈佑率先开口道:“我这次得蒙大帅推举、官家赏识,给了一个秦王府司马的差事。”
赵、潘二人皆是一愣,随即拱手笑道:“恭喜将明兄!”
陈佑连连摆手:“现在还不是恭喜的时候。”
说着,他脸色严肃起来:“想来二位也看到了,此次大帅虽有灭国之功,却受命都督七州军事,着实让人忧心。”
赵、潘二人也不是旁人,皆是赵元昌心腹,自然知道陈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脸上笑意也渐渐消失。
静了一会儿,潘美道:“将明兄何必忧虑,大帅如何说,我等如何做便是!”
赵普在一旁摇头道:“我等身为大帅下属,自然要为大帅分忧。”
潘美嘿然一声:“我看啊,你们是被归州这些杂务迷了眼!”
陈佑奇道:“怎么说?”
潘美摇头晃脑道:“当今乱世,兵马在手方是正理。前有梁、唐、晋三代,但见藩镇造反,不见文臣拥立。”
说到这里,潘美果断住口不言。
然而陈佑、赵普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两人不由面面相觑,然后笑道:“确实还是仲询看得明白!是我等多想了!”
此时陈佑疑虑尽去,爽朗拱手道:“既然如此,明早我便出发。这归州便交给则平和仲询了!”
赵、潘二人亦是拱手道:“将明放心便是!”
各自归去不提,次日一早,陈佑带齐物事便领着家兵,会同那三个军士骑马赶往江陵。
这快马加鞭和大队步行自不能比,三四百里的路程,早上出发,下午就到了。
进城之后,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在三位军士的带领下径直赶往秦王行营。
这秦王行营就是之前的中军大营,只不过现在节度使仪仗都送去给李继勋了,府内之前树立的旌节大纛此时都不见踪影。
只是甲兵执杖如故,威严未减半分。
赵元昌在书房内接见的陈佑。
一进书房,陈佑立刻长揖到地:“司马佑参见秦王殿下!”
“哈哈!将明快起!”赵元昌受了一礼,然后起身将陈佑扶起来。
重新落座,赵元昌打量着陈佑,笑道:“今次我兄弟三人一同封王,你可知你乃是三王府上唯一一个官家任命的王府官?”
听了这话,陈佑连忙站起来,一脸感激地朝汴京方向拱手道:“这都是官家器重!”
之后,又朝赵元昌一礼:“亦是大帅提拔!佑之能力,实在当不得官家和大帅如此看重!”
“当得!当得!”
对于陈佑的态度,赵元昌十分满意:“坐,不需要站着说话。”
待陈佑坐下,赵元昌这才收敛笑容问道:“如今将明乃是我王府唯一的官员,不知你作何想法?”
听得此话,陈佑心头一凛,这是在考校了!
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没急着开口,而是仔细思索应该怎么说。
赵元昌也没催促,只是紧紧盯着陈佑。
良久,陈佑开口道:“大帅,属下以为,当前之要,乃是求贤与练兵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