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通真人巡视着龙云山雄浑的躯体,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老天真的会这么照顾我吗?难道这三个孩子中······淡淡的月色轻轻地飘洒在古木神都的巨大树冠上。树叶反射出淡淡的光晕,树叶间,界通真人举起左手静静的审视着。
远处千丈外的虚空一丝纤云引起了界通真人的注意。凝目看着那丝诡异的纤云一会儿,脸上显出几分赞许。
“呵呵,小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界通真人盯着那丝纤云笑道。
那丝纤云轻微抖动了几下,片刻之后飘到了近前,转眼现出了本体。眼前虚空立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一身淡绿衣裙,脸上蒙着黑色面纱。不待界通真人再开口,绿衣少女歉意道:“前辈莫怪!晚辈只是好奇,在月牙湖畔听说青石山庄来了个奇人,故想前来一睹前辈风采,绝无不轨之意,请前辈千万别误会。”
界通真人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微微点头,淡淡地道:“我来到这龙云山不止一日了,曾见过你们玄灵门弟子多个,可以说个个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为何你这般鬼鬼祟祟!”说完,目光剑一般的射向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心中暗惊,心想这下算是撞见鬼了,碰到修为这么高的一个怪老头。千丈之外就能发现自己,难怪师父总说修仙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来这话也不是不无道理。赶紧道:“不是晚辈,晚辈······”犹豫了一下,绿衣少女接着道:“不是晚辈鬼鬼祟祟,实是师父管教十分严格,不许我们随便下山,可我太喜欢青石山庄的鲜花了,再有十多天就是竟花节了,我忍不住偷偷下山来看看。傍晚我正要回去,听那三个孩子要来看你,由于好奇,我也跟着来了,只是不敢贸然和你直接见面。这是真的!绝对和师门无关!请前辈相信我!”说完绿衣少女隔着面纱注视着界通真人。
界通真人听言,暗忖,这小弟子倒也敢作敢当,快人快语的,不像是撒谎。于是问道:“罢了!我倒想知道,你对我哪里好奇?想知道我些什么?”
绿衣少女沉吟了一会儿道:“敢问前辈仙乡何处?是何门派?仙号怎样称呼?”
界通真人闻言,淡然道:“万事如梦幻,转眼成云烟,何必问那么多?”说完转身走进古木神都茂叶之中,竟不出来了。盯着苍翠幽暗的古柏,绿衣少女轻轻摇了摇头,怏怏而去。
古木神都之上,界通真人又多了层思索。看来三千年后的今日,修仙界又不知出现了多少高手,如此的孩子,都有如此修为,真令人欣慰。
柳牵浪回到家之后,用过饭早早躺下,然而却毫无睡意。眼前又出现了倾天柏上那个奇怪老人的样子。那目光真慈祥,他的眼睛真亮,似乎是月牙湖的水,清澈透明。又像山中的清泉神奇而无底,似汩汩思绪流进心间。手里摸着胸前的墨玉骷髅,早已熟悉的冰凉的感觉瞬间袭满全身,清灵而舒畅。那目光似乎在告诉自己什么?告诉自己什么呢?夜已很深了,透过窗户看过去,爹娘和姐姐的房间早熄了灯,想来早已安然入睡了。
柳牵浪轻轻走出房间,爬到屋顶,朝倾天柏的方向望去,那个白色的身影似乎还在。月已西沉,银华缠绕着龙云山大小山峰,清辉飘洒着,静静的流动着,夜风习习,飘来阵阵树叶沙沙声,偶或夹几声大山深处的呜咽声。龙云山座座奇峰对着苍穹,点数着幽空繁星,星空下的龙云山更加神奇而诡异。听爹娘说,龙云山那些插入云霄的山峰上住着许多神仙,有男的也有女的。那些神仙个个神通广大,有的能腾云,有的能驾雾,有的能御物,还有的能变成小鸟或是一道神光在空中神奇的出现有神奇的离去。山庄中就有好多人上山去求仙问道去了,只是没听说有回来的。听娘说,每十五年山上都会飞来几个神仙在龙云山的这几个山庄中选一些聪明的孩子上山修炼神仙,今年又到了第十五个年头,那些人又该来了吧。真希望自己被选上,当神仙多好啊。能在天上象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静静的夜,幽蓝的天空下,一个白衣少年盯着满天繁星,编织着美丽的梦幻。
自从青石山庄来了这个奇怪的白衣老头,而且栖身山庄无人不敬拜的倾天柏上,都视之为天外飞来的神仙,敬之为白衣神仙。于是有什么事都在月下向他求问,开始他不理人,但自从见了几个孩子后,突然接受了山庄人的求问。山庄中人都知道了,倾天柏上的那个白衣神仙真是厉害。能占会卜,上晓天文,下知地理,那里阴晴,那里风雨,只要你问,他便说的很准。至于人数吉凶,前世来生,占风看水,更是有问必答。小孩子们更是乐得与他交往,每每吃到些鲜甜水果,或是听些美丽传说。而奇怪老者似乎也格外喜欢孩子。
那些孩子中,柳牵浪就是其中一个。多日以来。柳牵浪耳际总是回想着白衣神仙的话语:“这个世界分为三间九域。三间是说把天地分成三个大的空间,即天界,人界,阴界。天界又称为仙界,是神仙呆的地方。人界也叫阳间界,是人和动植物一切凡间生灵活着的时候呆的地方。阴界亦称冥界,是万物死后呆的地方。正常情况下,仙,人,死灵不许跨越自己的范围进入到其他空间,如果强行进入,那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修为极高,逆天而行。二是接受上天残酷的惩罚,经历数不尽的大小劫难。传言,凡人如果诚心修炼,闯过上天九次天劫,可以成仙的。九域分属于三个大的空间······”
望着天空朦胧月色,远远苍茫的龙云山,柳牵浪突然想去白衣神仙说的三间九域去看看。于是从屋顶轻轻爬下来,轻身轻脚溜出家门直奔倾天河岸倾天柏而来。
仰头,沧桑的古木参天,虬龙般的枝干蜿蜒盘旋,方圆几里尽在它的脚下。那个白色身影呢?树枝上没有。柳牵浪正待大声叫喊,却清晰听到:“牵浪!我在这里。正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