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被徐娇娘阻了去路,纵使望着满地几篓药草,也丝毫提不起兴趣。
她正坐在床缘抓心挠肝,就听见后面的窗子传来异响。
“谁?”
“紫印姑娘,我能进来么?”
凌大侠?
艾玛!凌大侠从来没这么靠谱过!
“当然能!你怎么”
柳紫印热情地打开窗子,迎面见到的人却不是凌绝,她蓦然垂下眸子。
云冥双手负于身后,衣袍还是常时的样式,只不过领口多了一圈洁白的茸毛,看着就好暖和。
等等!这似乎不是重点。
“怎么?换成是我,就不能进去了么?”
“你当然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有人经过的脚步声。
“不什么?”
“当然不是不可以了!快进来!”
“”
云冥深觉受宠若惊,他本以为自己还要在雪地里站上许久,不然也不会选了带白虎皮衣领的袍子。
云冥落身在房里,见她地中满是药草,不由蹙了蹙眉头。
“你还真喜欢这些?”
“喜欢呀!你不喜欢?”
他当然不喜欢,特别是药香混在一起,扰得人头疼。
“尚可。”
“你不好好呆在柳连庄,到处乱溜达什么?”
“我”
“伤口愈合了么?”
云冥连番被她挤兑,本来有点不高兴,可转而便是她关心的话语,火气荡然无存。
他习惯地坐在她的床上,也不说话,看着开窗时还略带愁色的某印,这会欢乐地药材前忙活。
“你今日可还折返?”
“你这是要赶我走?”
“不然咋滴?你还想赖在这不成?”
“”
云冥心下烦闷:说好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呢?为何旁人救美之后,美人都会以身相许,唯独这丫头不按常理行事?若我貌丑也便罢了,偏偏不是!
其实,柳紫印之所以如此,便是吃准了云冥不会离她而去。
即便她赶他走,他也真离开了,想来也是不会走远的。
某印只觉得自己摸准了云冥的脾气秉性,却不察觉,潜移默化中,有云冥在的时候,原本还有些忧心的她,有恃无恐起来。
“你还真是无情,我好歹也在你的耗子嘴下救了那小子,难道你不该满心欢喜地留我下来么?”
“凌大侠家的爷,你的耳目众多,难道没见到柳家的闺女、姑爷们都回来了么?”
“回来又如何?”
“正所谓,人言可畏,他们家人的嘴里,更是吐不出什么好话来。拜托你,就当是帮帮我,暂时别家委屈几日。”
之前还发誓求人,见到云冥,便觉得拉不下脸了。
她在酝劲,最迟明天,她一定求云冥帮她把该带走的都带走。
“几日?”
“嗯,这不快过年了么?难免人多嘴杂,冥冥乖,容我整理一下。明日,明日有事要和你说,如何?”
“”
不知为何,云冥虽然不知她要对自己说什么,但他心里却痒痒的:这丫头该不是要主动应承我的心意吧?
“好,那我还住那泼那大伯母家。”
“得嘞!若是有事,我叫大黑去寻你。”
“大黑?”
“就是外面那只狗妈妈。”
“妈妈”
“”
狐疑云冥那么聪明为何不明白之余,她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带入了往日的惯用词,只得开窗,指了指外面的大黑。
云冥会意点头,却没有要立即离开的意思,还是她三催四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