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力家门口,她和柳大力大眼瞪小眼。
“做啥?”
“搬进屋呀!”
“丫头你这是做啥?你为了三叔的腿,已经花了不少,三叔咋还能厚着一张老脸要你的米面和肉骨头?”
柳紫印见他执拗的样子,也懒得费劲儿。
她撩起车帘,向院子里就喊。
“三婶!我三叔不叫我来你家串门子,你管不管?”
“你这败家汉子,侄女串门子,你咋不叫进来?”
“”
李氏本就理亏,此时把她的玩笑话信以为真,碎碎叨叨地从屋里出来,边出院还边教训。
来到车边,瞧见柳紫印在笑,而自家男人憋得红头胀脸,这才知道是玩笑。
“哎呦!你这丫头,知道你三叔老实,还欺负他做啥?”
“我要孝敬三叔三婶,我三叔偏不要。婶子,你说我不喊咋整?”
“孝敬我俩?”
“可不呗!这是二十斤米,那是十斤面,油纸包着的是连肉的腿骨。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有胡大夫,我叔也得好好补补不是?”
“米面,还有肉骨头?”
“嗯嗯,那可是牛羊腿骨,你一个做婶子的,也好意思要侄女血汗钱买的东西?”
柳大力自觉提醒的很到位了,可是
“初梓!来来来,看你紫印姐给咱家带啥好吃的来了,还不快过来搬进屋去?”
“”
柳大力觉得脸疼,“啪!啪!”地。
“嘘”
“哎!婶子知道了。”
柳紫印就是不能让旁人知道,才没直接喊着搬东西,谁想到李氏还嚷开了。
她没奈何,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还给李氏使眼色,看的是自家方向。
有好处的时候,李氏是极聪明的,她点头应声,还一并嘱咐了已经十四五岁的大儿子。
这是柳紫印第二回见到柳大力的大儿子,模样生的周正,性子应该是随爹。因为见到母亲那高兴样子,他的脸色很臭。
母子二人低调搬东西进去时候,柳大力有些责怪地看她。
“丫头你不该这么惯着你婶子,她那性子,指不定以后还得还得”
“我这是冲三叔,可不冲旁人。”
“可是”
“三叔总觉得不好意思咋行?那行,我换句话问三叔。三叔觉得,侄女的一条命,难道连这些东西都不值么?”
“你这丫头说啥,这些东西咋能和你一条命比?”
“那不就结了!要是三叔实在觉得自己不值得侄女孝敬,就想想,要是没您,这些是不是就白给了那俩匪贼?想想您对我的恩情,能不能心安理得些?”
柳大力听了她一番话,立时沉默不语。
可不就是这个理,但话要是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之间的叔侄关系也就生分了。
“你俩说啥恩呢?当家的也不搬东西。”
“没说啥!婶子,我叔腿都伤了,你家还有我初梓弟弟在,咋还支使我叔?我可告诉你,那肉你们能吃,骨头可得煮了给我三叔骨头汤。”
“骨头汤?”
“啊!吃啥补啥!骨头敲断两截,白水下锅,切点葱花,撒点盐。”
“加点葱花就行了,盐可贵了,我们家统共就那小罐子,少半罐。”
柳紫印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婶子要是这么说,东西我就都拉回去了,本来这些都是给我三叔买的,你要是不给我叔吃,还拉来干啥!”
“我”
李氏闻言,立时语塞。
柳紫印帮了他们家不少,就算再怎么想还嘴,也还是忍了。更何况,她不占理。
“丫头,你婶子说得对。盐是金贵物。平日不到年节,我们都舍不得多吃。不怪你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