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试图想找回自己真正的家人。只是,什么事都不记得,所以并不容易。”
“你愿意跟我说?”
“我们不是朋友吗?”
释青轩闻言,心下一暖,对,他们不是朋友嘛!
想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儿振奋,蓦然起身,吓了她一跳。她的故事才起了个头,还没编出大纲,这熊孩子要干啥?
瞧见她讶异的目光,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立时坐下,掰下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后,才问。
“那你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做个凭证?我随着父亲在外很多年,人脉不少,说不定能帮你打听到呢?”
“信物嘛”
她陷入深思,第一个想到的物件就是初吉给她的那枚断掉的扳指。可是她犹豫了,她还不能确定那个东西就一定是真紫印的家传之物。若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真紫印怎么会交给一个孩子。
见她“沉思”很久,释青轩猜想她是没有信物。
“不要紧的,我也认识不少有名的医者,若是实在想不起过往,咱们就先医一医你,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
听了释青轩的话,柳紫印的脑海类立时就蹿出一幕,自己被长长的针扎成刺球的景象,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你冷么?”
“我见雨停了,我也该回家了。”
“家?”
“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
“那家待你好么?”
“哈?”
释青轩之前就让忠叔去查过她,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柳紫印那么努力地赚钱,一家人应当很和睦的。可当来人回报她在柳家的处境,他的心沉了一下。
此刻,听见她亲口说出自己不是那家的孩子时候,释青轩忽然有种轻松的感觉。若她也想找回自己,不留恋现在那个家,他是不是就可以,出于“朋友”的立场,帮一帮她。
“我是说,即便你找不到出处,要是那家待你不好,你也可以到客来居来住。”
“这不好吧?”
“我们不是朋友嘛?而且,你又不是养活不起自己!”
听着他的话,柳紫印头一次觉得,还是挺有说服力的。但她的问题从来都不在自己,而是初吉。虽然扫帚娘不能完全待孩子如己出,但不会轻易放初吉走,她再清楚不过。
“你和衙门熟么?”
“什么?”
“没什么,我说笑的。”
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她就要将自己的计划冲口而出。即便她觉得释青轩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值得结交,但是本能告诉她,不能轻易托付一切。
半个时辰后,她已乘着柳大力的马车回到柳家。
才到院门口,忽然一阵劲风从身侧刮来,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熟悉的松香便沁入心脾。她试图挣扎了一下,没有成功。
“我说渣男,你不是回家了么?”
“看来小紫紫可是想我想得紧。”
“嗯,想你死了。”
她这话,乍一听,没问题,仔细一琢磨,很气人。
耳边风声止,云冥将她放下,她退出他的怀抱,第一眼看见周围景致,脸色不自觉黑成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