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冥定睛看了看柳紫印,几乎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他想着,一个姑娘家,再怎么不拘小节,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嗯,你大约猜对了。”
“……”
柳紫印肯定了他的想法,这回换云冥无言以对了。
云冥顺着窗扉敞开的空档向外面看看,真是想不到,那种掉在眼里的丫头还能干出那么“豁达”的事。
她都已经破例说了盼娣的秘密,可某渣男却像没事人一样地再不提这事,只是一直看着她酿酒。
太阳落山,柳紫印眼见屋里全是封好的酒坛,已经无处下脚,这才直起身,攥拳回手捶了捶微酸的后腰。
蓦然感到一只大手覆在她捶过的地方,她就是一惊,回眸瞪着他。
“把手拿开!”
“还酸么?”
“废话…不了……”
她还想骂,就觉得酸痛的感觉消失不见。可是,她只感到渣男手掌覆在上面,甚至没有觉察到多余的冷热之感。
怎么就忽然觉得舒服许多?
柳紫印回身,巴望着他那只手,有些好奇他是不是将什么“灵丹妙药”藏了起来。
“怎么做到的?”
“秘密。”
“哎?你哪去?”
“回泼妇家,不然怎么着?你想留下我。”
“呸!”
云冥从没如此主动要走过,她只是有点讶异。闻她赶人,他默然一笑,开了后窗,就要跃身出去。谁知窗扉刚起,就见到凌绝已经戳在那里。
“凌大侠!今儿早呀!”
“……”
柳紫印看见凌绝和看见云冥就是截然不同两个态度,她满脸欢喜地冲到窗前,先是推开原本站在那儿的云冥,而后一把夺过凌绝手里的账本。
主仆二人都没出声,不过云冥是黑脸,而凌绝则是心惊胆战地看着主子黑脸。
“不错不错!看来你确实按渣男的吩咐去宣传了。”
算上被算计的那一天多,她已经三天没见到凌绝了。就是野兔,也是云冥暗卫给送去的。
别说,她现在对凌绝的想念,真是无以言表。凌绝被她举动吓得一颤一颤的。直待此时,瞧见自家爷因她的话,脸色好转,才稍稍定了神。
她看完账本,依样丢给云冥,然后向着凌绝伸出手。
“拿来吧!”
“什么?”
“别装傻,你家爷不差我这些银子!老规矩,三成九十两。还有昨儿拿走的两只兔子钱,九十三两,拿来。”
柳紫印粗看了一下三天的进账,数目倒是齐整,共计三百两。这才是她心目中差不多的预算,也不挡着云冥,还特意搬了个圆凳给他垫脚。
“给吧!看我做什么?”
“姑娘,福顺楼的兔子没了,要不你多给我几只,免得来回跑。”
“福顺楼也修了冰窖?”
“有的。”
“行!”
见到云冥已经跃身出房,她作势矮身,躬身一次便抛进凌绝篓子里一只兔子。既然他们已经见到她海捕野兔了,那她就没必要演上山抓兔的一出,只是小七的存在,还是不能随便露给他们。
凌绝看的眼睛都直了,而本该最好奇的云冥已经轻身离开。柳紫印巴不得渣男不缠着自己问,也便不在意他是去是留。
“姑娘的一百两。”
“凌大侠,你要和我算账么?”
凌绝递来一张百两银票,她一脸不高兴,一本正经地盯着他问。凌绝一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偏生自家爷又先走一步,没人给解释。
“你欠我九十三两,五只兔子是七两五钱。到底咱俩谁不识数?五钱呢?被你克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