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扫帚娘叫她闺女?那可是闺女!叫她吃饭?还有,她说什么?睡了一天多了?不可能,她又不是猪!
“娘别闹!”
“谁跟你闹了?杀猪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醒!”
她眨眨眼:果然是做梦,一年才过了一半,谁敢杀她的宝贝?
柳紫印心觉是梦,辗转着就要继续睡去,这时候,背上被人拍了火辣的一下。
“你这丫头!对你好点烧得慌是不是?你不都答应人家公子帮着酿酒了么?床上赖了一天还不起,你想长在床上咋地!”
她闻言,一骨碌坐起身。
这果然不是梦,就算她日思夜想,也犯不着和自己找不自在,梦谁不好,偏梦见徐娇娘。
“娘,你说谁?”
“盼娣说,是你救下的公子。”
“……”
柳紫印只觉得云冥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她那么明摆着要赖账,他居然…居然杀了扫帚娘的猪?!!
这时候,她才真的从梦里清醒过来。没错,扫帚娘说家里的猪杀了。
“娘,鸡!鸡呢?”
“杀了!”
“……”
“你做啥这副天塌了的样子?”
“娘,你咋了?那可都是你的宝贝!你也忍心?”
“我说你这丫头犯傻了不是?啥宝贝比得过银子?年下两百斤的肥猪才卖三两银子,还有那鸡,还不值一斤猪肉钱!人家公子一下子给我十两银子,傻子才不卖!”
柳紫印扶额,她为什么要帮渣男挣钱,害得他有机会扰乱她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江山。
“可是娘,咱院子要是真酿酒了,你明年也不能养猪,两年加起来可是十二两!”
“人家额外给了二十两占院子钱,院子不吃草不吃料,为啥不卖猪?”
“……”
她实在想不到,一息之间,云冥就变成了她最大麻烦。
“娘!我不上山抓兔子了么?银子是死的,野兔还能生野兔!”
“你这丫头平时脑袋挺精的,怎么这时候不会转?二十两可是五百只兔子,琼琅山再大,也没五百只兔子给你抓!”
她竟无言以对,果然不应该和有备而来的扫帚娘讲道理。道理没讲通,还费了不少唇舌。
渣男,算你狠!
柳紫印不甘愿地跟着往外走,本来打定主意见到渣男,上去就问候他祖宗二十代。待她一脚踏入院中,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人家。
满地啄食的鸡没了,别说是猪,猪圈都已经拆了。形同虚设的木板栅栏变成了砖墙,院子似乎还往村边上扩了十来步宽。
三姐妹满脸的喜色,就和扫帚娘刚才一样。除了没露面的柳大勇,大抵脸上没见高兴意味的,也就只有她和初吉。
她指着砖砌的院墙,嘴上问,心里早有数了。
“娘!这是啥?”
“傻丫头!新院墙呀?”
若不是被算计了,怎么可能这么大的阵仗,自己都能睡成死猪?鬼院墙!分明就是画地为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