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花椒的目光太过于阴沉,似针尖般扎向牛杏,牛杏心底一颤,忙得转开眼神,朝堂屋那看去。
“椒椒,怎样,可有哪不舒服?”花大娘急得对花椒上下一番摸,确认无半点伤,才算缓口气。
“你娘呢?”
没等花椒说话,有村人进了院。
“啥贼人?家里丢物件没?”
“这个时候还关心啥物件,人没事才是正理儿!”
“对对,人没事吧?”
“花椒,你娘呢?可无事?”
正是吃早食的时候,村人手里要么是端着碗粥,要么拿着个饼子。如今,粥饼子都不吃了,各个眼瞅着花椒。
或关心,或看热闹。
平静乏味的生活,总是要有些调味剂,如此才有噱头。
见村人们七嘴八舌说起贼人来,牛杏弯起嘴角。只要能传出些谣言,花椒她娘就休想摊干净。村里那些婆娘们的流言,有多伤人,牛杏深有体会。
想她这些时日来,她与她娘被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笑话,如今,也要是时候让你娘俩试试了。
“花椒,你别傻愣着了,赶紧看看花姨,可出事没?”牛杏一跺脚,满脸急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大早地,她娘就让她来找花椒,且要进院子。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赶紧嚷遭贼,把邻里都引过来。娘虽没明说,但意思很明显,昨夜花椒家一定有事。
看她娘说这话时的神色,牛杏就猜测,定是与她娘有关。
尤其在看到花椒青白的脸色,牛杏更相信她娘了。
她就知道,她们娘俩受了村人这么多嘲笑冷语,定会报复回去。这不,就来了?
“闺女?!”花大娘有些腿软,看向主屋喃喃。
挤上前的花舅夫妻也是着急。
“娘正睡着呢,婆婆舅舅舅母别急。”花椒安慰句。
“牛杏,啥贼人?你这大早地,跑我家来说一大啥乱七八糟的?”花椒瞪大眼,一副懵啥样,挠挠头,“你不是撞啥不干净的了?”
“啥撞不干净的,我好着呢!”牛杏浓眉一竖,“花椒你咋说话的?”
“我咋说话了?没毛病啊,是你大早地跑我家莫名其妙地硬闯进来,然后就吼着啥我家遭贼了,我娘有事没事的,你啥个意思?我都没弄明白!”
“我家遭贼,我咋不知道?”
花椒一脸无辜,懵懵懂懂,一番话让一众少了几分着急,多几分趣味。纷纷转头看向牛杏,面露怀疑。
一小丫头,人家家里早没遭贼,她咋知道的?瞎胡喊?
“不是,我没瞎说。”突然间受到如此多怀疑的目光,牛杏急红脸,“你们看那墙角的花,明显是遭人踩的。自己种的,谁好好会去踩?定是有贼从墙上翻下来时,踩到的。”
一众的目光随即又落在墙角那滩刺靡上,嘀嘀咕咕指指点点。更有些人走上前,仔细查看。
“牛杏倒是说得对呢!”
“是这个说法,贼人进屋定是翻墙,这墙角是最好的路。”
“嗯,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