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浮萍眉间若蹙,缓声说道:“再者真道不可并修。来参加丹元大会的八大宗派,除了鲁龙沙一人触摸到了炼气十层境界的边缘,其他宗派的代表,至多也就是炼气七层的实力。你们不用顾忌。”
“阁主,你看那个年轻人有些古怪。”一名黑衣人忽然出声,抬手指向吕光。
阎浮萍转过头去,又看了吕光一眼,凝神道:“盯住此人。”
“是,阁主!”
“属下遵命。”
负责主持拍卖事宜的吴管事,看着神色平静的吕光,他面无表情的问道:“穆家衰落已久,我要先问上一句,你们可有五千灵石?”
吕光眉头皱起。
他还没有搭话,桃夭夭已抢先说道:“有!”
吴管事瞳孔一缩,神情终于变得认真了一些。
“好,那就请各位退到三丈之外。”吴管事收敛心神,朗声说道。
代表留白画院前来参加丹元大会的一笔梅,手中拎着一支鲲鹏羽毛束成的毛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却是第一次抬眸仔细看了吕光一眼。
先前场间那些对吕光语含嘲弄之意的讽刺,刨除徐青时发出的几句之外,还有一位贵气逼人的白衣公子也盛气凌人的嘲讽了吕光几声。
这位丰神俊朗的贵公子叫做余松凉,是江州凌寒宫的少宫主,虽不似天生灵体的天婵那般出名,但也是天下十九州年轻一代的天骄俊彦。
凌寒宫盘踞江州已有千年之久,在周文王起兵推翻禹朝之际,便曾贡献了不少力量。
其宗门的镇派气功凌寒玄玉功更是令世人无比的忌惮恐惧,甚至比之靖道司司主的太阴寒气也是不遑多让,难分伯仲。
余松凉目光如电,他已注意到涤荡在吕光周身的灵气实在是稀薄微弱的可怜。
在他看来,多宝阁设下这等隔空猜物的把戏,隐隐有着一层考校八大宗派各门弟子气功修为的含义。
余松凉有些意外,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子,莫非真以为他猜对了,就能得到托盘内的宝物。可悲,还真是财迷人心,乱其心智。
猜对?
余松凉暗自摇头,心中迅速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他十分清楚,吕光恐怕连猜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靠瞎蒙。
毕竟天下间虽有千种灵器,但单凭形状外貌上来判断,也无非就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称谓。
四面高台间喧闹的人群,逐渐变得安静。
丹元大会上,很少出现这种场面。
余松凉觉得眼下这个局面很有趣。
八大宗门,同台竞技,以隔空猜物论气功强弱。
余松凉自信只要那位来自百草园的鲁大师不出手,他便有望能第一个猜对托盘内的宝物。
鲁龙沙果真不准备参加,他轻轻摆了摆手,向吴管事淡淡的说道:“老朽来到场中,是想靠近一些看看这宝物到底有何奇妙之处,接连几十人,竟是都未猜对。”
“鲁大师身为长辈,自然不便与这些年轻翘楚同台相争。”吴管事微笑道,“那鲁大师就请先行回到座位。第十轮的拍卖物,您老一定会中意的。”
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吴管事对待鲁龙沙的态度,十分谦逊有礼。
这也处处表明了百草园在修行界的尊崇地位。
鲁龙沙不置可否,没有应声,踱着步子离开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