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塔萨,这名字艾萨克斯还有印象,他早在意识到自己穿越到艾泽拉斯之后,就刻意强化了自己前世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按原本的时间线中,这头小母龙会被疯狂的玛里苟斯俘获。蓝龙王玛里苟斯是五大守护巨龙中“性趣”最广泛的龙王,他并不在意伴侣的种族据说他有一位四千多岁的精灵配偶,而对于同族龙类,他似乎也不是太过介意颜色的差别。
或许是因为蓝龙一族自被死亡之翼近乎灭族之后,玛里苟斯就对配偶与繁衍有了一股执念,克莉丝塔萨看起来非常符合他心目中“能生养”的标准,于是这头几万岁的老龙就恬不知耻地玩起了监禁play,将以龙类年龄来算还只是幼女的克莉丝塔萨囚禁在魔枢之中,逼迫她给自己生龙蛋。
克莉丝塔萨当然抵死不从,于是就一直被囚禁在冰霜之中,冷酷的严寒与她的烈焰之力发生了不可调和的激烈碰撞,以至于失去了理智,最终死于冒险者之手,成为了艾泽拉斯无数不多的冒险者可以合法剥皮的红色巨龙。
红龙天性喜欢炎热干燥的环境,因而被冰封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酷刑,这也就是克莉丝塔萨此时心情如此不爽的原因。
联想到眼前这位红龙妹子未来的悲剧,艾萨克斯的目光不禁露出了一丝同情,这种情感来自于穿越者的预知能力,因而他不禁露出了一丝超然的态度,一种生而俱来的优越感,事实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表露这种情绪了,但之前和他接触的那些人,譬如司阔尔、图拉扬甚至安东尼达斯,都认为这是一个王子理所当然的自命不凡。
但是红龙却皱了皱眉头,她习惯了巨龙对其他种族的压制感以及凡人对龙族的敬畏之情,但眼前这个人类,却表露出了一丝巨龙对待凡人的态度。
按照一般的言情套路,艾萨克斯这样独特的态度会给克莉丝塔萨留下深刻的印象,不管是好奇还是厌恶,总会让他们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人类和巨龙的生命参差差距就如同蝼蚁之于人类,一只蚂蚁再耀武扬威,它也不会得到人类真正的重视,因为对巨龙来说,一场休眠的时间,都足以让蝼蚁和人类化为尘土。
至于所谓的爱情,发生的几率就更渺茫了。
“那么,克莉丝塔萨女士,你能够联系到你的族群吗?我想就关于如何对付死亡之翼和你们交流一番,也许我能提供一些帮助。”艾萨克斯开口道。语调极为诚恳,毕竟这可能是唯一联系到巨龙的机会。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原因?看来你似乎知道一些事情。”红龙若有所思,“但是凡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妄图插手为妙,巨龙之间的战斗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你只需要守好你的本分就行了。”她的声音非常悦耳,但话语却非常的直白。
她快步向屋外走去,原本有些破损的衣物在一阵瑰红色的光芒之后,变得完好如初,“我没时间再和你们进行这样无谓的闲聊了,你们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将我带到了这里,但鉴于你们没有心怀敌意,我就大度地容忍你们的冒犯。”
这就走了?艾萨克斯有些瞠目结舌,来到世界上一直的顺风顺水已经让他将自己当主角看待,但现在,他体会到了来自上等种族**裸的轻视。
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追了出去,“听着红龙,现在已经不是死要面子的时候,巨龙的时代就要结束了,早在一万年前你们就已经无法独立守护艾泽拉斯!”他尽可能采取了激烈的言辞。
然而红龙并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她的速度极快,“那你又能做什么?就凭你这些杂牌军?光是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你们轻而易举地烧成灰烬!凡人终究是凡人,你们在面对像死亡之翼的强大威胁时,又能表现出怎样的勇气和力量?”
“但是现在你的母亲,就在忍受着一群凡人的折磨。”艾萨克斯冷冷地说道,红龙不屑于交流的态度也激起了他的火气,因而年轻的王子毫不客气地点出了事实。
兽人虽然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但显然,他们并不能超出巨龙所谓凡人的范畴。
这句话显然戳到了克莉丝塔萨的痛楚,她猛然停住了脚步并转身,漂亮的红色眼瞳死死盯着艾萨克斯,年轻的王子下意识地随之停下,这是他才注意到他们已经来到了海边。
“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致的,那就是救出红龙女王和击败死亡之翼……”艾萨克斯干涩地说道,他怀疑自己已经把这头母龙惹毛了。
克莉丝塔萨不出意料地打断了他的话,“让开。”红龙冷冷地说道。
什么?艾萨克斯愣了一下,但还是迅速乖乖照做,与此同时克莉丝塔萨身上的瑰红色光芒愈发耀眼起来,这些光芒徐苏延展出来,并勾勒出一头巨龙的形象。
她是要恢复龙形态,艾萨克斯立刻明白了。
然而红龙妹子的变形却并不顺利,她突然发出了一声痛呼,那个由瑰红色能量构成的巨龙虚影迅速地扭曲,接着就散逸成了最基本的能量分子。
重新露出身形的红龙妹子半跪着,她捂着自己的心脏,嘴角流下一丝殷红的血迹,眼中有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怎么可能?我竟然无法回归巨龙之躯?”她艰难地说道:“该死的巨龙之魂,该死的黑龙!”
巨龙之魂?黑龙?在联想到突然回归的托尔斯洛,艾萨克斯立刻大致猜出了具体的情况,他露出一丝惊奇的表情,“你竟然莽撞地独自去直面巨龙之魂?而逃跑的路上有碰巧遭遇了奥妮克希亚?”他嘿然一笑,“这就是巨龙的处理方式?”
这番话的嘲讽意味极浓,但现在的克莉丝塔萨已经失去了反驳的能力,她痛苦地蜷曲着,近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