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却有了一种宁静,一种祥和,一种再也不会为爱情失魂落魄的信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出现,难道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宝贵。
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安子若已经可以垂手可得了,所以那过去的浓浓期待和幻觉都变得异常清晰和现实,很多在痛苦和无望的怀念中,把许许多多感情和认识都过于美化了,当尘埃落定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更为理智的看待双方的距离和感情的差异。
安子若的确不错,可是对这样一个女强人,华子建是有畏惧的,他在安子若的面前,永远是不能放开,永远是心存顾忌,也永远是有点自鄙,这样的感觉在对比了自己和华悦莲相处以后就更为明显,华悦莲带给华子建的是涓涓细流般的温存,没有压力,没有残破的回忆,更没有一点点的自鄙,华子建在每次和华悦莲相处时,都是愉快的,这种快乐有时候会延续几天。
就在刚才,就在安子若还没有打来电话的时候,华子建就想到过华悦莲,当时连华子建自己都有点惊讶,自己和秋紫云分手没有多长时间,自己的急情还没完全的消容下去,为什么自己就会想到华悦莲呢?难道她比秋紫云带给自己的快乐还要深厚。
华子建找不到答案,他只能简单的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多情的种子,自己也许很难做到从一而终,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对感情,对女人,自己好像希望获得的更多一些。
当华子建和安子若都放下了心中的幻想,他们的谈话就愉快了很多,安子若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自己公司的事情,华子建也给他谈了很多自己工作中的矛盾和为难,他们最后都彼此的鼓励着对方,也在真心的期待着对方会做的更好,走的更远。
放下电话,华子建第一次可以坦然面对安子若了,他犹如得到了一次纯粹的,精神上的升华。
下午华子建本来是想好好的在办公室看看书的,没想到还是没能如愿,许老板带着几条烟又到了华子建的办公室。
这许老板上次对时纪检委刘永东交代了自己给华子建行贿的事情,一直也是坎坷不安,心神不宁的,他就想最近很低调的躲上一点时间,等华子建调离或者是下台以后在抛头露面,没想到消息传来,华子建没事情了,自己给的那几万元钱,都让华子建转送给了学校,这就让许老板恼火了,华子建暂时肯定是不会离开洋河县,那自己以后怎么办,自己不可能永远的躲下去了。
他唉声叹气,一筹莫展,对自己饲料厂的前途也开始担忧起来,一个专管农牧的副县长要给你穿小鞋,那还不简单,就算自己可以花钱靠近吴书记,可是吴书记也不能事事帮忙,县官不如现管,今后的麻烦是少不了的。
早上王老板的奠基仪式他也在邀请之列,在会场上他是看到华子建的,华子建和哈县长在一起,他也没敢过去招呼,不过好像是华子建老远的看到了他,还对他笑了一笑,华子建笑的是很平常,看着许老板的眼里那就不正常了,就感到华子建那笑容中充满了杀机,让许老板惶恐了几个小时。
他就说等吃饭的时候看有没有机会给华子建敬杯酒,先看看他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在想下面的招数,但到了吃饭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华子建。
许老板越想越是恐怖,越想越是危险,下午他就买了几条软中华和几瓶五粮液,想来给华子建一个负薪请罪,他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不管华子建骂他也好,讽刺挖苦也好,就算华子建实在不解气,踢上自己两脚,自己也一定要态度诚恳的忍受,等他把气出了,说不上对自己也就放过了。
华子建见了许老板,也是一愣,咦!这小子胆子不小啊,还敢过来找自己,他就放下书,站起来似笑非笑的说:“许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这许老板一听华子建这话,两腿就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有点结巴的说:“任,华县长,我今天来……来请罪的,我错了,我对不起华县长你……..你对我的关怀和帮助。”
华子建就瞪起了眼,脸色平平的说:“知道错了,错在什么地方了?”
许老板就坐了下来,华子建没有让他坐,但是他也顾不得了,他发现自己要是不赶快坐下,一会说不定就站不稳了,华子建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大声的咆哮,但他那淡漠的神情更让许老板感到恐怖,华子建收拾畜牧局的局长,对付雷副县长,全县打黑的这些雷霆般手段,他是一样样的记在心头的,他怎么可能不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