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个局的破绽之处,就是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人不敢相信。”
“您如果留上一万淮军在江北,与江宁军隔江对峙,恐怕江宁军早就渡江而来,要吃掉这一万淮军了。”
姜无忌眼中精光闪烁,拍了拍老宦官的肩膀,赞叹道:“韩大伴就是韩大伴,老谋深算呐,你的眼光可比无忌高远太多了。”
“您要是早些说,此时孤已经拎着赵宗显的头颅,回到燕都了!”
被称为韩大伴的老宦官摇了摇头。
“殿下,老奴要是早些说,此时已经被你赶回燕都去了。”
姜无忌脸色通红,的确,他最初定下计划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用江北这么大的蛋糕吸引江宁军,十岁的赵宗显不可能不上当。
当时的姜无忌信心满满,满以为自己最多半个月就可以平定江北,驰援凉州,哪里能听得进去旁人说的话?
“韩大伴,你说孤现在把淮军派回去一些,还来得及么?”
“未必管用了,江宁军已经起了疑心,依老奴看,凉州如果没有打出喧天的阵势,这些南人都不会动弹了。”
“懦夫!”
姜无忌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又生出一股想砸东西的冲动。
“殿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说。”
“一是放弃江北,趁西楚尚未反应过来,带着北部五万边军以及三万淮军驰援凉州,这样或许还能保得住凉州。”
姜无忌摇头道:“不行,太远了,等我们到了凉州,恐怕项贼已经跑远了。”
“说第二条。”
韩大伴眯了眯眼睛,目光阴寒。
“第二条计策就是派出一两万北部边军控弦的精锐假扮淮军,从庐州一路推到长江边上,把江宁军派出来的斥候,统统清洗干净。”
姜无忌大惑不解:“那又如何,江宁军渡江而来的斥候最多一千,全杀了也于事无补。”
“而且还会让江宁军更加忌惮,这些南人就更不可能渡江了。”
韩大伴呵呵一笑:“殿下,你要认清楚形势,眼下想让江宁军渡江来江北已经不大现实了。”
“所以,我们不如先扫清他们的眼线,让江宁军以为我们只有一两万淮军。”
“我们的主力便跟在这一两万淮军身后,开到长江边上去。”
姜无忌眼前一亮,双手也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孤明白了,韩大伴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来江北,我们便打去江南去!”
“不错,殿下,眼下这些江宁军想的是他们过不过江,他们对长江的防守必然松懈,这些南人绝不会想到咱们会反其道而行之,到江南去打他们!”
“咱们趁夜渡江,江宁军必然来不及反应,要吃一个大亏。”
韩大伴摇头晃脑道:“有些可惜的是,没有这道长江拦住他们的后路,不能把这支江宁军全歼在江畔。”
“足够了。”
姜无忌双眼发红。
“只要打残这支江宁军,孤对父皇就有了一个交待。”
“南人懦弱,江宁军一旦受挫,他们必然会撤回江宁城,再不敢觊觎江北,到时候我们再驰援凉州!”
“虽然有些来不及,但是多少也能救回一些凉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