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个人通完名字,赵显这才懒洋洋起身,准备对着萧安民拱了拱手。
萧安民连忙起身,避开半个身子。
府尊大人心里已经在痛骂了。
真不想跟这些姓赵的人见面啊
“肃州赵宗显,携舍妹赵灵,家将顾平生,马季。”
“状告此人纵马踏苗,草菅人命。”
赵显轻飘飘的自我介绍,已经把被害人马季,归入到了赵家“家将”之中。
萧安民神情玩味的看了看赵显身后神情激动的马季。
这赵七该不会要重组先登营吧?
这个想法在萧安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自己否决。
不会,皇上不会许他,他也没钱。
想到这里,萧安民心思略微放松了些,开口问道。
“陈述案情。”
马季上前,跪倒在地。
“禀府尊大人,老朽侄媳今日下午,带着侄孙在田间除草之时,一匹枣红色烈马冲进田间踩踏青苗,您身为父母官也该知道,对于咱们这些农户来说,庄稼那就是性命”
“我那侄媳当然着急,就跟这几位公子理论,不曾想”
马季用手一指李嗣,声音转为愤怒:“不曾想这人竟指使那匹烈马,踩踏老朽年仅五岁的侄孙,现在草民那侄孙人事不醒,能否活命都是五五之间,草民恳请府尊大老爷做主!”
马季说的句句真话,只是刻意略去了小囡囡用树枝抽打烈马一节,这是赵显在路上教他的。
萧安民眼神转为愤怒,他怒视了一眼李嗣。
“李嗣,可有此事!”
李嗣连忙自辩:“座师,此人满口污蔑,请容学生自辩!”
“你说!”
“白日里学生与诸位好友游春,我那红玉儿原本在一旁吃食,不曾想走失,就踩踏了那妇人的一些青苗”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萧安民就又拍了拍惊堂木,止住了他的话头。
“且不论其他,你可知踩踏青苗是什么罪过!”
李嗣叫道:“座师明鉴,学生那马儿踩苗之时,学生并未骑乘,是它自己去的!”
赵显忍不住冷笑出声:“李公子,你的意思是,如果本世子拿把刀杀了你,是刀的罪过?”
“赵七!!”
“砰!”
萧安民又拍了拍惊堂木,顿时全场肃静。
“李嗣,你接着说下去。”
“是”
“踩了青苗之后,学生原想赔钱,不曾想那妇人竟拉扯不休,正争执间,妇人家那贪玩的小女孩,竟然捡起树枝抽打学生那匹烈马!”
“畜牲哪里通得人情因此”
萧安民喝道:“因此,马季所说,句句属实?”
李嗣辩驳道:“座师明鉴,这桩意外,学生虽有监管不力之处,但是所有罪过,都是那匹畜牲所为啊!”
“那马呢?”
李嗣一指赵显,语气带着哭腔。
“座师明察,学生的马,被赵七一剑杀了”
“那可是凉州大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