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人所为,竟敢招惹铃铛盗?”
“不管是谁,这才是豪侠风范,那什么人榜,地榜,天榜,说的厉害,可有几个管我等百姓死活?”
“禁声!榜单之事你也敢妄自非议,不要命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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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似与昨日之事有关,到底何人,敢假借神鬼之名,行杀人之事?”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在嘈杂声之中却是异常清晰。
众人猛然一惊,却见一些风尘仆仆的捕快,将整个城门给控制起来。
捕快分作两批,泾渭分明。
一批袖口上,绣着一条蜿蜒大江,大江之上,是龙飞凤舞的“折”字,乃临江府所属州府,折州捕快。
另一批捕快袖口上的是连绵大山,山间绣着“尹”字,却是尹州捕快。
“散了,散了。。。”,在捕快的驱赶之下,人群退至外层,远远观看,却是不肯离去。
“秦兄,此案行事风格,与长山府南舟一案极为相似,恐怕是同一人所为。
按照我所得到的消息,此人恰恰便在临江府境内。”
尹州总捕赵长青拿出一卷随身携带的卷宗。
卷宗虽是新编,但是角页之上已然磨的发光,显是经常翻看所致。
折州总捕秦连海翻开卷宗,眉头紧皱,“果然相似,凶手行事大开大合,惹人注目,却将自己隐藏至深,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找出线索。
哦?竟然是丁易和尚!
丁易和尚从幽州开始,一路犯案,途径尹州,辗转折州,却不知其目的所在,实在让人头痛!”
赵长青摇了摇头,“行侠仗义!”
他看着水贼头颅,心情复杂。为祸多少年,剿杀不绝的水贼,仅凭丁易一人之力便给灭杀了,这对官府来说何曾不是一种讽刺。
“秦兄,丁易和尚一路南下,武功越来越高,如今恐怕已经到了传说中的品级境界。这等高手,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
为今之计,我们不妨将此事一分为二,单独处置。知府案,我们先行接手调查,静待上差到来。
水贼案,我们只要将所见所闻如实上报便可,至于如何决断,与我们无关。
如今,尹州掌兵使丁得胜,僧王花家花白衣,鹰扬卫董卓统领,都有遣人追拿丁易和尚。这个层次的争斗,我们还是置身事外为好!”
秦连海默默点头,他们本为知府之事而来,如今再生事端,而且事涉铃铛盗和丁易和尚,无论哪一方,他都惹不起,倒不如将此事和个稀泥,拖延一番。
既然定下了基调,二人顿时变得轻松起来,随意处理了下现场,便往知府衙门而去。
丁易一身员外打扮,混迹在人群之中,看着这群捕快施为。
他听到二人之间的对话,心下暗暗警惕,天下奇人异士不知多少,而且术业有专攻,他这点小动作虽然新奇,却被赵长青一眼给看穿了。
丁易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暗道不好,“把白无涯这骚包给忘了,以他的德性,恐怕熬不了两天便要去喝花酒了!”
人榜之上“花间剑客”白无涯的名号已然说明了一切。
一旦他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人前,一切便会穿帮!
丁易转身快步离开,“好在有两位总捕头在,这场戏便有了观众,可以能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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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门,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运转。
秦连海,赵长青带领众捕快入住知府衙门,更是给各房官员定下了心。
一府政务有条不紊的运转,便是平日里只是露个脸,领领粮饷的官油子也前所未有的勤快起来。
究其原因,便是秦连海带来的折州刺史政令,“谁能短时间内稳住临江府政务,便向朝廷保举为下任知府。”
“看看这些大人,若是平日里有如今一半用心,哪里会轮得到水贼逞威如此多年?”
赵长青与秦连海坐于衙门庭院之中,一边饮茶,一边守着诸位大人挑灯夜战,整理政务。
“咚咚咚”,一阵鼓声穿破黑夜,传入二人耳中,也传入诸位‘勤政’的大人耳中。
秦连海放下手中茶杯,陡然起身,“这个时辰,何人击鼓鸣冤!”
赵长青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树欲静而风不止,恐怕有人要拖我二人下水。”
“不管怎样,将击鼓之人带上!如今知府不在,便以刑房为首,各房一同会审!”
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大堂,便见堂下不知何时已然挤满了围观之人,仿佛事先便知道会有此次会审一般。
“怎么回事?”
有衙役送上一张白色纸钱,其上写着,“府衙鬼差夜审知府,鸣冤鼓为号。”
“鬼差?”
黑白无常之事经过一日酝酿,越传越邪乎,在无知之人眼中,已然成了一眼辨忠奸的存在。
各房官员有不少打了退堂鼓。
赵长青长刀一拦,道:“诸位大人还请安心留下。在下保证不会牵连诸位大人。若是离开,生死自负!”
“升堂!”
一阵尖锐之声陡然响起,由远及近,仿佛从地府而来。
只见大堂之中,火烛一阵摇晃,明灭闪动几次,忽的起了一阵大风,大堂瞬间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