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潮水,淡冷幽凉。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夜的帷幕犹如一个魔鬼,悄然无息的到来,露出狰狞的面孔。
在暮夜的笼罩下,整个蒲县都是静悄悄的,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寂的环境之中。
“啪...啪啪...”
蓦然,响亮的马蹄声踏在了县外的碎石道上,传来了如同擂鼓般的声音,将这静寂的夜色彻底打破。
三千精骑,卷起漫天尘土,席卷而至。
而就当第一个人踏入蒲县门口时,自转角处杀出一名骑马的面目狰狞的汉子,发现有人后,瞬间便已跑了过来。
赫然是二话不说,举起手中大刀,迎着白骑便是当头砍下。
看他眼中所闪烁的微红凶光,可见这几日已经是杀上了瘾,失去理智,已然收不住手脚了。
希律律——
当首一人手中缰绳一拉,战马长嘶,昂然立起,马背上着亮银白甲,兽头铜甲的身影,带着诨白浓郁气焰的一枪,直刺向冲来的乌桓散骑,连人带马头径直贯穿。
而后,人马合一,去势不减,马头如锤,白气缭绕,但见那还尚未死透的家伙,就像是被千斤大锤打中一般,倒飞了出去。
人处于半空,手中大刀已经跌落,随着叮当之音,那名乌桓游骑已然直接从马背上扬起,飞出了十余米之远,方才重重摔了下来。
其坐下马头更是砰然爆裂,被巨大的冲撞余力撞得邪飞出去,血浆窜上天空,尸骸则扑在地上滚动,最后撞进一处燃烧大火的木屋中,无数的火星、焦木溅起。
“哼!”
做完这一套动作的白铠将军,却是不以为然,
严峻的冷面上,不带丝毫波澜,轻哼一声,手腕微动,长枪抖擞,挥溅飘扬点滴血渍,亮银的枪尖泛着微弱且森然的寒芒。
下一刻,白铠将军大力一勒马缰,马嘶长鸣,化作一道白鸿贯入早已洞开的破败城门。
在其身后,无数白影艟艟而涌,如潮水般于其领头
之下,化为锋锐的箭头,扑贯入县内。
不出所料,与外面的场景一样,县内所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同样也是一片洗劫过后的凄凉破败。
地面道路上残痕处处,随处可见一大片早已凝固了的黑色血污,在马背上的人,目光所及之处,甚至于都能够见到连绵十余具尸体,或仰或扑,或躺或斜,尽数匍匐在地。
从他们身上的衣着来看,分明就是县城中居住的普通百姓,估计是在县城被攻破之时来不及逃走,所以才会被突入城中的乌桓人所杀。
烽火四起,狼烟滚腾。
此情此景,直看得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是禁不住发指眦裂!
公孙瓒也不例外,这位白马将军横枪立马,声如雷霆咆哮:“速战速决,抢救百姓~,还有,将那些乌桓杂碎,彻底碾碎!”
于他后方,厮杀的呐喊陡然大作,数百道身影从县外周围逼近过来,一道道汉人兵卒的身形发出应和的声音,犹如滚动的浪潮,嘶吼:“杀啊——”
“马蹄到处,即为汉土!旌旗指处,皆为汉臣!”
在公孙瓒的激励下,其麾下兵卒士气旺盛,纷纷策马扬鞭,公孙瓒更是匹马当先,引领着杀气腾腾的白马义从,狂风般追袭。
越过县前单长狭小的碎石路后,视野在前方变得清晰、放大。
燃烧殆尽的木梁无力的搭在一堵断裂的土墙上,十多具无头尸体焦黑的交叠在一起,像是被人集中烧掉,几处尚没有熄灭的火苗在油脂上滋滋的发轻响。
不用说,都是乌桓骑兵的“杰作”。
那些以游牧为生,依水草而居的乌桓人,骨子里,流淌着彪悍暴虐的血气,弯刀在手,就没有人性!
“还有活人的气息!”
“没救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