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默从牢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加快脚步,回到庄府。刚一进府没走几步,便看到在门口不远处焦急等待的庄秀。
“堂兄,你怎么在这里?”庄默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庄默,你怎么回来了?没事了吗?”庄秀看见庄默又惊又喜,急忙上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庄默的双臂问道。
“你放心吧,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庄默第一次见庄秀对自己这么热情,略微感到些许的不习惯,急忙挣脱庄秀的双手,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庄秀高兴道。
“对了,堂兄你在这里干嘛?”
“我一回来就派人去聚米斋寻父亲,将事情告知于他。可是父亲今日不知去哪了,碰巧不在店里,我便在这里焦急地等他回来,好第一时间去救你出来。”庄秀解释道。
“我现在没事了,这件事情还是别跟大伯说,免得又令他生气。”庄默说道。
“好好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庄秀可是比庄默更不愿让庄严知道此事,虽说庄默答应自己不将自己交代出来,可谁能保证庄严不从其他地方得知呢。因此庄默的话正中庄秀的下怀,庄秀巴不得不说,忙不迭地同意道。
“小弟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堂兄你也回房吧。”庄默辞别完庄秀便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宽大的木床上,闭着双眼,脑中思考着这一日遇到的事情。
庄默没想到的是五年前的诸道盐铁转运使竟然就是如今的户部尚书张滂,指不定当年奉天私盐一案与其有所关联,毕竟那么多的私盐从朝廷的盐场中流出他不可能丝毫没有觉察。
可当年除了谢望被定罪外未曾听闻有其他官员受到牵连,如果当年的私盐真的是从朝廷盐场中流出来的,其背后之人恐怕不止张滂。毕竟张滂在当年也就是一个户部侍郎兼诸道盐铁转运使,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包藏住这个火药桶。
“当年张滂的背后到底是谁呢?”庄默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窦文场?是了,如今张滂便是窦文场的人,想来也就只有窦文场有这个能力。”
想到这里庄默就更加的头痛犯难,一个张滂就不是他所能对付得了的,现在还要再加上窦文场,一瞬间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是犯糊涂了,惹这么多大人惦记着。
看来想从当年的奉天私盐案中继续追查,以此对付张滂可能不太现实,此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除了李衡诸道盐铁转运使的身份引起庄默这些无限遐想猜测外,还有另一件事庄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萧长乐到底与余浩有何深仇大怨?他又为何会中圈套,饮下毒酒?他现在是否已经安全,是否已经解了体内的毒?
无数的思绪在庄默的脑海中翻滚,搞得庄默根本无心打坐亦或读书,甚至连睡都睡不着觉。
庄默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着,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变暗,夜幕笼罩而下,今夜的夜空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显得格外的漆黑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