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伯,您息怒,息怒。我哪里是什么借刀杀人,我之所以将账本放到您的书房还不是因为信得过您。再者我若是将账本交到其他官员的手中,日后论功的时候恐怕就没有柳伯伯您的份了,您说是与不是。”庄默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柳宗是没好气地说道。
“小侄不敢担,不敢担。”庄默贫嘴道。
“你小子别贫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你办得极好。谢望那边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敢太过乱来,而且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柳宗是说道。
“柳伯伯,您是说?”
柳宗是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你不用过问太多,我已经让人将账本送往京师,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的。”
庄默闻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轻松之意,反而眉头紧皱了起来。
柳宗是显然也注意到了庄默的表情变化,疑惑地问道:“你还在担心谢望对你不利吗?”
“柳伯伯,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京师那边。我总觉得谢望背后一定还有人,光凭他不可能源源不断地弄来这么多的私盐而不让朝廷发现。”庄默担忧道。
“你的确很聪明,一下子就发觉了其中的关键。谢望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而且一定是一位位高权重,能触碰到帝国盐铁命脉之人。不过这些不是我们所需要考虑的,上面的人自然会有他们的做法。”柳宗是严肃道。
“小侄明白了。”庄默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柳宗是没有明说,但庄默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答案。
从苟富贵府中搜出的账本上虽然明明白白仔仔细细地记录了每一笔帐的去向,但上面并没有体现出谢望背后之人的身份来,因此想要光凭账本就想要扳倒谢望身后的人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
“你也不用太沮丧,别的不敢说,但这次谢望必定是要下台的。”柳宗是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小侄就先在这里恭贺柳伯伯高升了。”庄默释然一笑,拱手说道。
“你小子......”柳宗是与庄默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也该回去了。”
“小侄送您。”庄默陪着柳宗是走出庄府后才转回自己的房间安寝。
而另一边,当步成灰头土脸地赶到谢望府上向其禀告事情的经过时,谢望在书房里气得一阵乱摔。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却没人敢去查看,所有的下人们都知道必定又是自家老爷在大发雷霆,只是不知这次又是为何。
“诶,这阵子老爷也不知怎么的,天天发脾气,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就在谢府下人们悄声讨论之际时一道黑影从几人身后掠过,消失在了漆黑的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