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声脆响,白光被挡了下来,却是一根鸡骨头,秦媚娘反手又是一掌,这一掌却是劈向小姑娘!
那小姑娘痛叫一声,双手抚着脸蹲下去,秦媚娘寒着脸怒骂道:“没有用的东西,丢够了人,还敢发横。”
接着,她又转脸对霍休云冷笑道:“我的人自己会管教,不敢烦公子代劳!”
霍休云哈哈大笑道:“一掌还一掌,姑娘处事倒十分公平!”
寇鼎千痛完后,望望小姑娘,再望了望霍休云与秦媚娘,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媚娘凝视霍休云,道:“早知公子有这等身手,我就不必多费脑筋了!”
霍休云也针锋相对地道:“早知姑娘就是白玫瑰的传人,我也不必等那个小丫头出来现眼了!四弦琵琶九孔箫,姑娘知道这个典故吗?”
秦媚娘脸色大异,银牙一咬,道:“原来公子是锦上仙的传人?十年之约,公子该如何办?”
霍休云正容道:“家师与白玫瑰一样,本身已经没有能力赴约了,这个责任,交给在下代为承担!”
秦媚娘沉着脸问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霍休云微笑道:“老时间!老地方!”
秦媚娘沉吟片刻,忽而转脸对小姑娘叫道:“紫鹃!靠岸!”
小姑娘含着眼泪出去,不一会儿,船就缓缓地移动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淮左名都,绿杨城廓的风光,尽在二十四桥中,然而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有些名胜古迹已经名存实亡了……
淮阳城,一座断桥之上,此刻,正坐着三个模糊的人影!
天,隐隐有雨意,夜,静得有点怕人。
这三条人影中,只有寇鼎千的心情特别激动,在盐台衙门当了七八年的差使,他做梦也想不到衙门中那位老态龙钟的锦师爷,居然会是闻名遐迩的武术名家箫圣锦上仙,更想不到文质彬彬的霍公子,会是他的唯一传人!
在断桥上仁立片刻,锦上仙摇着斑白的头发,感慨地轻叹道:“就是这个地方!十年了,十年前,我与白玫瑰在这儿隔着一道浅流,各站一头,她用琵琶我用箫,忘情一搏,那情景犹历历在目……唉!小河依旧,人事全非,十年后,我虽然不能再赴约,却留下了这条命在,至于白玫瑰却不知怎样了?”
寇鼎千尊敬地问道:“前辈!当世之间,只有您是唯一目睹白玫瑰真容的人,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锦上仙沉思片刻,才道:“那夜我们隔桥较量,也是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天气,不太容易看得清楚对方,朦胧间,我只觉得她是个四十左右的美妇人……”
寇鼎千轻吁一声,道:“白玫瑰的秘密算是揭开了,江湖上若知道白玫瑰是一个女子时,不知将如何震动,尤其是知道她折在前辈手中时,更不知会有多少人拍手称快……”
锦上仙正容道:“寇老弟不可如此说,老朽当年虽然在箫曲上略胜一筹,将她震成重伤,其实自己好不了多少,否则今日之约,何必要将云儿牵扯进来呢?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老夫利用十年的时间造就了一个徒儿,白玫瑰在十年内也培育了一个人才,想不到当时的十年之约,都要靠第二代弟子来履行了!”
语气十分感慨,寇鼎千神色一动道:“前辈的话可能错了一点!”
锦上仙愕然道:“老夫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