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子微笑不语,寇鼎千却十分奇怪,认为大难当前,这位少爷却还有心情要唱曲子给妓女听,真是少不更事,而这秦媚娘也怪,一面琵琶看得那么贵重,连借人一下都不肯……
秦媚娘一曲将终,指法也变为十分沉重,金戈铁马,杀气更深。
寇鼎千虽不懂得音律,也觉得心神为之摇摆,刚想说话,突然眼前一晃,一朵白玫瑰赫然陈在桌子中央,这掷花之人,手劲很强,居然将分许长的花茎,深深地插进紫檀木的桌面中!
寇鼎千惊得一跳而起,大叫道:“白玫瑰来了!”
叫声未毕,舫中已多出一个人,全身素白,连脸上都是用白纱覆住,只露出两个黑曜石似的眼睛。
窗门外,并没有其他船舫,这白玫瑰是怎么来的?而且,他脚下并没有湿水的痕迹。
总不会是天上飞来的吧!
寇鼎千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霍公子比较从容,泰然地起立一揖,很客气地道:“阁下可是留花传柬,约我们前来的那位英雄?”
白玫瑰冷冷一哼,道:“不错!东西带来了吗?”
霍公子笑了一下,道:“螭龙鼎是祖传之物,家父却不敢抗命,已交在下带在身边,随时都可以交给英雄!”
白玫瑰又冷冷地道:“那很好,要不是霍雄风为官还算清廉,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么费事,连他的人头一并取走了!”
霍公子在身边取出一个小绸包,放在桌上道:“螭龙鼎在此包中,英雄尽管取去,只是在下有一点事情不明,此物寒家世传数代,十分隐秘,英雄是怎样得知的?”
白玫瑰轻笑了一声道:“普天之下,岂有我不知之事?”
霍公子也笑道:“英雄说得太过份了,有一件事英雄还不知道!”
白玫瑰嗯了一声道:“什么事?”
霍公子微笑道:“英雄还不知道在下是否愿意将东西由英雄取走!”
白玫瑰似乎一怔,冷冷的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步雄风的哪一个儿子?”
霍公子微笑道:“在下名叫霍休云,家父别无所出,只有在下一个独子!”
白玫瑰哼了一声道:“我也打听清楚了,霍雄风为人还算正直,所以今天才破例蒙面相见,就想饶你一命,你可别自己找死!”
霍休云十分淡定地道:“如此说来,见过英雄真面目的人是非死不可了!”
白玫瑰冷冷地道:“不错!我的脸就是生死簿!见者杀无赦!”
霍休云忽然笑道:“阁下的脸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一言未毕,白玫瑰已勃然震怒,道:“混帐东西!你真的不想活了!”
手已缓缓举起,霍休云见状忙叫道:“在下一介书生,只可以陪你讲讲道理,要打架可是寇大哥的事,寇兄!接下来的事由你来办了!”
寇鼎千听霍休云与白玫瑰的一番对答,心中已知要糟糕,暗怪霍休云真是不知死活,难得这魔头未怀恶意,却偏要去惹怒他,把事情弄僵后,他自已反而坐下不管了……
无可奈何,寇鼎千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白玫瑰!霍公子是读书人,要动手的话,冲着我姓寇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