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管她对冯淑芬多信任,对她有多好。但实质上,冯淑芬都只是她花钱聘请的一个佣人而已。
她说什么,冯淑芬就必须听从什么,而不是她说什么,冯淑芬都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冯淑芬看出了汪华珍整个人濒临震怒爆发的边缘,便不再说什么,在恨恨恶毒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安无双一眼之后,便灰溜溜的离开了房间。
安无双看着冯淑芬和汪华珍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她现在更加的笃定,这两个人之间似乎也是嫌隙不小。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就有办法对付汪华珍了。
“说说看。”
待冯淑芬一离开,汪华珍便立马冷声开口询问安无双说道:“安家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将你送到陆家来?”
“奶奶!”安无双瞪大了眼,状似一副完全没有料想到汪华珍竟然知道她是带着目的进入陆家的表情。
汪华珍看着安无双这表情,瞳孔微微紧缩,眼神黑暗,心想着好一个安无双,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些险恶的小心计玩得这么炉火纯青。居然在我面前演戏,你还真的是嫩了点儿。
尽管汪华珍看出了安无双的小心思,但面上汪华珍还是装作被安无双的演技所骗到的模样。
眉梢一挑,汪华珍故意用着一种十二万分自恋的口气对安无双说道:“安无双,别整天想着在我面前玩弄你的那一点儿小心机,我开始混血雨腥风的商界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就你那一点儿小心思,满不了我。所以,还是说吧。安家人想要让你从我们陆家得到什么?”
“奶奶,我不能说。”安无双摇头,泪流满面,“我心里很清楚,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只小蚂蚁,你想要弄死我,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奶奶,在安家我也同样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我真的不敢说,请你原谅我。”
安无双面露恐惧,浑身瑟瑟发抖,一副她就像是踩在万丈悬崖上的钢丝绳上,一不小心她就会整个人跌入深渊,粉身碎骨。
“所以,奶奶,我求求你。”
安无双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不停的向汪华珍磕头求原谅,“奶奶,我知道,我对你犯下了重罪,而以后为了给安家人演戏,我仍旧会继续在外人面前挑战你的权威。但是奶奶,请你一定要相信,在我心里,我是真的好尊敬你的,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实属无奈。”
安无双一边真诚用心的向汪华珍解释,一边不停地用头磕地,不一会儿,安无双的脑门儿山就出现了一片血红色的乌青,看起来触目惊心极了。
汪华珍见状,不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声:好一个安无双,竟然想把苦肉计用在她的身上,然后挑拨她和陆瑾年的关系是吗?
幼稚!
“既然你不说,那我现在就直接和你爷爷安正富联系。”汪华珍懒得再陪安无双演这一场精心策划的苦肉计,“我倒要问一问他,是我给他的彩礼不够?还是我汪华珍这个人好欺负,让他竟然不惜想要利用你一个弱鸡般的安无双来对付我。”
弱鸡!
听着汪华珍对自己充满羞辱的形容,安无双心中又怒又恨,撑着地面的手掌更是缓缓紧握成拳,任凭锐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肌肤之中。
她不能生气。
在这种时候,她只能忍。
“奶奶,不要,你千万不要联系我爷爷,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终于,安无双一副被汪华珍逼入绝境,完全没有一点儿招架忤逆的模样,终于缓缓张口说出了安家人的筹划。
“他们……他们想要吞并陆家。”安无双面如死灰的说。
“哈哈哈……你说什么?吞并陆家……哈哈哈……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听完汪华珍这话,汪华珍不禁冷笑万分,眼角眉梢之间所流露出来的神情全是一种深深的不屑一顾。
就好像在汪华珍眼中,安家就是一个“屁”,根本不值一提。
“安无双,你想要诓骗我也请认真的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借口。我和你爷爷有着近三十年的交情,你觉得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你爷爷。”好一会儿,汪华珍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狰狞讽刺的反问安无双说道。
显然,对于安无双说的这个理由,汪华珍一点儿都不信。
毕竟,现在安家的现状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安家早就是一个空架子,如果这一次她不是需要安无双来帮她实现她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拿出大笔资金注入安氏集团,安家恐怕早就已经宣布破产了。
一个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可能破产的安氏集团,一个被她控制了近三十年的安正富,有什么能耐吞并她赫赫威名的陆家。
“奶奶,我知道,你和我爷爷关系匪浅。你手上甚至还握着可以掌控爷爷生死的证据。”见汪华珍依旧一副骄傲得意,全然不把她和安家人放在眼里的模样,安无双便直接向汪华珍挑明一切。
果不其然,汪华珍在听了安无双这话之后,她脸色陡然大变,说话的声音更是颤抖起来:“安无双,你……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安无双抬手擦拭掉眼泪,从地上端起托盘站起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汪华珍说道:“我只是想要提醒奶奶,兔子贪婪起来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做狗一样被掌控了近三十年。而且,你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们安家明明有那么多子女,可对外公布身份的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