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的上河火车站其实已经不在郑城县了,输于南阳府,这儿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郑城的倒行逆施,令商旅们不愿意在此下车,为了方便等车的商旅客户,小小的上河战还修了个候车大厅与售票处,虽然就和后世小火车站差不多,可这个时代已经相当温馨了。
不过今天这个温馨是荡然无存了。
“快走都快走这儿一会要成为战场了!”
一大群端着手枪的大汉猛地闯进来,扯着嗓子粗野的嘶吼着,等候在候车厅里的旅客,包括售票的站长顿时“理解”了长平一行公务的重要性,一哄而散,鞋都扔了一地,转眼溜了个干净。
“大小姐二小姐请”
清理了场子,在门口亲自拉开了门,长平与千代姬也是被请了进来。
屋子里的凳子,桌子还有旅客丢下的行礼直接被不客气的堵在了候车厅门口,进接着一队禁卫直接是持枪依靠在了堆出来的壁垒后面,四个禁卫踩着瓦片哗啦哗啦的爬上了房顶,别说,他们手里还有着黑科技,机床打磨出螺纹的枪管一节节的接在了转轮手枪枪管前,后面又是接上了木质的枪托,一把左轮转眼间变成了小狙,大厅内部,窗户下,售票柜台后面,厕所门口,一个个禁卫警惕的把手着节点。
坐在了站长的办公桌前,长平是猛地掏出了怀表,秀气的眉头沉重的皱了皱。
“还有四十分钟但愿能挺过这四十分钟”
侍卫长开口刚想宽慰他两句,可就在这功夫,头顶上放哨的狙击手猛地嘶叫了起来:“贼人来了!”
“大小姐保重”
神情一紧,举着左轮,何下尉急促的也是转身冲了出去。
目送着他的背影,长平的双眸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一股子透着悲哀之色的雾气来,如果没有太子的授意,他赵化德如何敢杀气腾腾直奔着自己这个皇家公主而来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沉重的脚步声密密麻麻的从天边传来,天还没完全亮,泥土地上尚且往上蒸腾着夜里的重露,可这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儿模样直接被一双双大黑脚给踩破了,郑城县的土豪家丁们还真不亏他们黑社会的身份,从头到脚黑头巾黑褂子黑靴子,黑到底儿了。
也许一两千人的战斗,在动辄几万几十万规模的东江面前小菜一碟儿,可在这小小的县城,绝对算得上大场面了,黑压压一溜,转眼就把小小的上河火车站围困的水泄不通。
赵化德应该是个彻头彻尾的文人,真没见过大场面,被这一千多人簇拥着,那神情,得意的就好像指挥千军万马那样,晃悠在马上,还颠儿到了队伍最前头,扯着嗓子对着车站里喊了出来。
“殿下眼前这情景您也看到了,把那个死鬼道听途说挖到的那点东西交出来,我赵化德绝不为难您到时候您是想与陛下同进共退,还是接着执迷不悟护着那个毛贼,随您”
“这么多人,您是何苦来哉玩意打起来惊扰了公主金枝儿御驾,臣下也吃罪不起不是?”
屋子里,怀中抱着箱子,千代姬的眼神儿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长平身上,冷不丁从伤感中回过神,长平是没好气的跺着脚:“你这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傻”
都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了,长平不天真,那么出来施展这雕虫小技的就是真傻了!垫着肚子,一副正派人物模样,赵化德还得意洋洋的等着长平哭哭啼啼出来投降,冷不防噼里啪啦一阵炒豆子声就猛地响了起来,费呼呼的肩膀一阵麻木,他是惨叫着从马上翻了下去,跟着一起栽倒的还有孟家的县丞孟崇义,也不知道下去之后,他有脸见他家老祖宗孟子不。
火车站顶上,那个开枪的狙击手有点懊恼的砸了下加长的左轮,这毕竟不是专门的狙击步枪,打出去的子弹太飘,后面还有点漏气,让这厮捡回一条狗命,看着脑门中弹,趴在地上的孟崇义,捂着肩膀的血窟窿,赵化德跟杀猪那样,凄厉的向前挥舞着战刀。
“给我冲,都杀了一个都不留”
他恼羞成怒的嘶吼中,那这个郑城“义士”,大明“忠臣”亦是跟快被掐死的鸡那样,哇丫丫的晃着大刀向前冲着,一个个活蹦乱跳从火车站前面带着尖儿的铁栅栏翻过去。
后世太平洋战场,号称武士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日军待谁就要和谁拼刺刀玩命,亚洲战场上,中日两军创下了最大规模白刃战的历史记录,被他们称为印度支那的中南半岛上,英国人也被小日本的刺刀扎哭了,然而日军最大的对手,太平洋战场上美军,却鲜有日军拼刺刀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