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姬立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因为内容比较敏感,除了中山公以外,身边的文武百官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中山公一张胖脸以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他是个混血儿,父亲是鲜虞人。母亲却是一个中原女子,姬立那一番看以无心的话让他骨子潜藏的游牧民族血性一点一点爆发出来。
他不顾司马喜在一旁频频递着眼色,居然细气冷笑了起来,“太子真是说笑了,中山国虽然是个小国,在人力物力上确实比不上作为战国七雄之一的燕国,唯独我国境内出产的狼,却是你们七大国中无狼能及。
燕太子笑得依旧温润,手伏在案几上,语气轻松地道,“到底是谁的厉害?我们人说了不算,狼说了算。”
第二天,整个中山国都被一条惊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燕国太子实在嚣张,居然说他们中国的狼,比不上他们燕国的狼,在三天之后的斗狼场,中山公最宠爱的狼王,举行一场,斗狼大赛。
这消息让百姓们喜大普奔,作为中山国人,他们以狼为傲,他们鲜虞族人的图腾,就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白狼。
和普通老百姓喜闻乐见相比,中山国的皇亲贵族和文武百官等精英阶层,却是另外一番心情,想的是,这燕国太子欺人太甚,给他一个教训也好,让他知道小国不可辱。
中山国举国上下,上至中山公下至贩夫走卒,都等着本国的中山狼,用实际的表现狠狠去打燕太子的脸。
唯独相国司马喜却是坐立不安,在开赛的前一天晚上,他在王宫密室和中山公窃窃私语。
“主公,我们的中山狼赢了燕太子的狼,必然让太子不悦,所以我们只能输,不能赢,不要彫区区之狼,让燕太子耿耿于怀,记恨我们中山国。”
“相国,你是中原人,我是鲜族人,我们族人图夜向来是狼,为我们的祖先,我们人可以说,但狼不可以!”
案几边的司马喜,用一种陌生的眼光,重新打量起中山公,眼前这个胖子,至少说这个话的时候,倒有了几分他爷爷中山桓公的风采。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只可惜烂泥巴终究糊不上墙,他定定的盯着中山公的眼睛,直到对方目光忍不住开始闪烁,眼神冰冷的开口道,“主公,此言差矣,人是人,狼是狼,1万头狼也抵不上主公的身家性命重要,国破之后,主公的爱妃,还有太子公子公主,都将沦为阴冷的奴隶,主公在这个节骨眼,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中山公“”啊了一声,肥脸抽搐了一下,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席上,半响之后终于开口道,“”相国说的对,那该怎么办?一切听凭相国做主。”
司马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拱手道,“如此甚好,在下连夜去办。
第3日的黄昏,整个灵寿城,一片寂静无声,几乎万人空巷,所有的人都涌在刀郎场外,里三层外三层,让随着车队,走进大农场的收成都暗暗咋舌,如此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