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儿抽签之后,明明对张仪笑了,还笑得那么开心,这意味着她抽中的对手应该不是张仪才对?
看见苏秦目瞪口呆的样子,赢瞐忍住笑意,解释道:“我猜姜信抽到张仪后笑了,估计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或者说是一种解脱,再说好友之间相争,也未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她说这话时,还不知道姜信是女扮男装,以为他俩只是好友关系。
苏秦想想,赢瞐说得不无道理,等待是一种煎熬,知道结果反而好。
张仪大脑一片空白,不解地看向对面的姜杏儿,感觉要哭的样子。
姜杏儿摸摸鼻子,笑得很顽皮。
只见一个学宫托着木盘匆匆走上来,上面有一个红色蜡丸,在盘子里骨噜噜滚动着,大王的题目到了!
台下台下如被风吹平的湖面,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上一轮题目出得很有水准,不知道这次齐王又会出什么妙题?
众人睁大眼眸,充满好奇。
邹衍拿起蜡丸,对着王宫方向拱手一拜,这才用力掰开丸子,扯出一条一指宽帛巾,朗声道:“本祭酒现在宣布,大王出的第二题是”
说到这个是字,邹衍突然停住,一动不动举着帛巾,不说话了。
台上的老夫子和台下的学子,都在笑,这祭酒大人太会卖关子了,故意把大家的胃口呆得老高。
可几分钟过去。
邹衍依旧手举着布条发呆。
这就有点太过分了吧,为了提醒,老夫子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就连相国邹忌也隐隐露出不悦之色,他很狐疑,这邹衍平日为人行事素来稳重,怎么今日如此不知分寸?
而台下的近万学子也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啊,渐渐喧嚣四起。
“咳咳,本祭酒宣布,”邹衍终于开口,可声音分明感觉中气不足,“大王第二轮出的题是:无题。”
说完最后一句,邹衍大汗淋漓,感觉自己如梦游一般虚脱无力。
他可以肯定,大王不知什么原因,一定是拿错布帛了,将一个字都没写的空白布帛放入蜡丸里。
不过,他无论怎样都不能对众人说是大王搞错了,所以他将错就错。
第一轮试题还是好好的正常的很,怎么到了第二轮,唉,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幸好自己只是一个老师。不过无论怎么样。今天这一幕,都会是自己人生当中最尴尬的一刻。
邹衍的话弱弱地说完。
现场寂静片刻之后,不出意外轰然一声立刻像被万马奔腾后踩踏的草地。众人都被惊得七零落。
台上的六位选手面面相觑,我的天!大王这是开什么玩笑?没有题目,那么让他们争什么东西啊?
苏秦又差点从树上掉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齐国的大王究竟想闹哪样?还让不让人好好玩耍了?
赢瞐在一旁,却是不动声色。心里在暗想:莫非昨夜姑父和姑母大吵了一架,以致心神不宁,让他把空白帛布当试题放入蜡丸?或者,是他故意为之,拿学子们取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