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幸会!”张仪拱手一礼。
“客气!”庄穷淡淡一笑,正想潇洒地甩甩头,脸颊就很不客气被张仪双手扯住,两人瞬间扭打起来,滚做一团!
张仪骑在他身上,一边挥动老拳一边喊,“劳资刚才差点被你吓尿了,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啊?庄周之子是吧,学宫十杰是吧,好拽是吧,看不打死你!”
高逸大惊,急忙招呼苏秦他们过去帮忙,他伸手去扯开张仪,却见苏秦和荆尚双手抱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都露出一副大块人心的笑容。
当庄穷被高逸从张仪胯下扶起后,之前杀手般的冷峻眼神,早已成了皱巴巴的熊猫眼。加上他一头被张仪扯得乱蓬蓬的头发,越发像个路边乞丐。
“你等这是干嘛?”
高逸怒喝道,看看张仪,又看看一脸无动于衷的苏秦和荆尚。
“你问他做了什么好事?”张仪喘着粗气冷笑,感觉还没打过瘾。
苏秦哑然失笑,原以为对方是冷面杀手,身手凌厉,却没想到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被张仪赤手空拳骑着打。
“庄兄?你究竟做了何事?惹他们如此生气?”高逸皱眉看向庄穷。
“在下只不过请教他们几个问题而已。”庄穷揉着眼睛,笑嘻嘻回复,和刚才冷面冷语的杀手形象派若两人。
“什么请教?是你用剑逼我们的!”小家伙荆尚跳了起来嘶吼,快气哭了。
“嘿嘿,开个玩笑,玩笑而已,”庄穷摸摸鼻子,“我不是请你们喝酒吗?”
“开玩笑?那好我再打你一顿,你再开一个玩笑好了。”
张仪怒气冲冲,撸起袖子,又跑了过去对庄穷挥动老拳。
他一拳上去,庄穷身子一扭,让他扑了空,转身之际,庄穷恢复了冰冷的面瘫脸,突然一拳打在路边的一颗树上。
顿时叶飞如舞,纷纷而落。
庄穷拔剑出鞘,刷刷几声之后,再次收剑入鞘,傲然而立。
苏秦和张仪他们看向地面,瞳孔一缩,齐齐倒抽口冷气。
每片树叶都被均匀地削成两半!
“庄兄不仅是学宫十杰之一,还是稷下学宫第一剑客。”高逸淡淡解释道。
苏秦三人对视一眼,暗暗咂舌,张仪更是将拳头悄悄别在身后,原来之前对方是故意让他打的。否则十个自己也只有被对方练靶子的份儿。
“哈哈哈,不打不相识,高兄,你这几个朋友,临危不惧有胆有识。”
庄穷冷脸又变成了笑脸,“而且最令小弟佩服的是,他们谁都不肯抛下对方独自逃生。”
他眯眼看向张仪和荆尚,“你等脚下的小动作,我早就看到了,哈哈。”
“好了,作为赔罪,我今日就将你们的竹简全买了,再请你们去悦来酒楼大吃一顿压压惊。”高逸伸手就要掏钱。
“等等!”
却被庄穷止住,“高兄,他们不是有个规矩,答对隐语就免费送简吗,你我何不依他们的规矩行事?”
苏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等刚才回答了庄兄的问题,现在确实也该让庄兄回答我等的问题了?若庄兄答对,这一地竹简免费相送,小弟做东,还请你和高兄去悦来酒楼吃一顿,反之亦然,你看如何?”
庄穷点点头,笑道,“请出题!”
“庄兄,你听仔细了,在下的问题是:请问公鸡何时才不会下蛋?”
苏秦话音刚落,庄穷立刻回答:
“在做梦的时候!”
他叉腰哈哈大笑,对面真是个笨蛋啊,没看出自己和高逸是好朋友吗,这个公鸡下蛋的答案,高逸早就告诉他了。
“回答错了!”
苏秦淡淡道,正确答案是,“不在做梦的时候。”
“什么?”
庄穷一脸懵逼,又愤怒地摇摇头,“不对,你上次说的明明是公鸡在做梦的时候会下蛋,高兄可以证明!”
他转脸看向高逸,却见高逸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好半天才喘息着笑道,“他说的是,公鸡何时才不会下蛋,而不是公鸡何时才会大蛋,苏兄就知道你知道第一次答案,所以给你下了套,哈哈,你就是公鸡在做梦时下的那一个蛋,笨死了!”
苏秦三人轰然大笑。
庄穷脸上阵青阵白,今日居然遇到比自己还狡猾的人!
他突然指着众人身后,“有人来了。”
众人扭头一看,空空如也。
匆忙回头,庄穷早已不见人影,从浓雾中远远传来他声音,“高兄,在下囊中羞涩,你且为我垫一垫,改日必当奉还,兄弟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苏秦三人呆立原地,哭笑不得。
高逸尬笑道,“苏兄,庄穷不是装穷,他是真穷,他是个孝子,每月学宫补贴的学俸他大部分都寄给了家里。”
他咳咳又道,“你也知道他爹庄子,视钱财如粪土,两袖清风一日一餐。”
“唉,真是有其父必有”苏秦感叹半句突然说不下去。
话说,这庄穷和他爹庄子言谈举止,完全是两个人好不。
一个是大名士,一个是小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