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鹊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佯作镇定道“呵呵,那小子休想吓我”
“但愿如你所料不过”
夫道子摇了摇头,苦涩道“卢洲本土的位祭司,被他杀了三个,囚禁两个,折损过半啊。想必月仙子与玉真人已联袂出手,逼他逃向海外。而他若是恼羞成怒,你我处境堪忧”
“这个这个”
龙鹊脸色僵硬,语无伦次。虽说他总是摆出悍然无畏的架势,而一旦死亡真的降临,莫名的恐惧,还是让他不知所措。他昂起脑袋,满怀真诚道“无咎,我并未骗你啊,有话尽管询问,何况彼此惺惺相惜,都喜欢女人、宝物啊”
没人回应,也没人现身,只有慌乱的话语声,在空寂的天地间断续响起。
玉卢山庄,后院。
凉亭中,无咎依然半倚半坐着,手里握着魔剑,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识所及,龙鹊的言谈举止一清二楚。
用尽了手段,亦未能奏效。而尾介子与崇文子、昌尹的死,还是让那个家伙怕了。却不必理会,且让他慢慢的醒悟。若是他与夫道子能够归顺投诚,也不枉此前的一番苦心。因为他要前往卢洲原界,却一无所知,亟待有人指点
无咎收起魔剑,继续查看手中的几枚纳物戒子。
万圣子与鬼丘,在忙着洗劫墨玉岛,而他从不参与,以免与两个老家伙真的同流合污。却先后杀了三位玉神殿的祭司,倒也收获不浅。飞仙高人的随身所藏,非比寻常。除了上万的五色石、数千的灵石之外,各种符箓、丹药、法宝,不计其数。而本先生的身家,也是相当丰厚,寻常的宝物,难入法眼。不过
无咎将戒子中的各种宝物,分门别类归置,然后收起戒子,面前仅剩下三样东西。一块玉符,一枚图简,与一枚玉简。
玉符,巴掌大刻满了符文,并嵌有两句祭炼的口诀。
这是崇文子的宝物,能够化作一面十丈大小的盾牌,形状与军营的木遁相仿,却能够随意变化,坚不可摧,堪称一件防身的利器。
无咎举起玉符端详,记下炼制口诀,又琢磨一番,将其收为己有。
图简,来自尾介子,其中拓印着地理舆图,山川河谷、丛林荒原,甚为详细,却看着陌生。字符标注的地方,仅有两三处,分别是明城,骊山,玉海,依然令人不明究竟。
难道是卢洲原界
留待日后分晓。
无咎收起图简,拿起最后一枚玉简。
玉简来自昌尹,其中拓印着数百字符,名曰五行要旨,所阐述的乃是五行之源,五行之变,以及五行的修炼与应用之理。
这并非功法口诀,而是类似经文,一篇有关修炼原旨的典籍,或者说,乃是诸般修为神通的根基所在,于修行之道大有裨益。
唉,好东西,奈何无暇揣摩啊
而本先生,不仅要参悟神通,提升修为,修炼功法,还要与人勾心斗角,并担忧灵儿的安危
黄昏日暮,黑夜降临。
当晨风吹过后院,凉亭下多了两位老者。
“收获如何呀”
无咎懒懒坐起。
等候了一宿,万圣子与鬼丘终于回来了。而如此年迈的一对高人,搜刮宝物的劲头,丝毫不输于晚辈弟子。即使鬼丘的死人脸,也多了些许神采。可见贪婪的天性,不分鬼妖,也不分老幼。
“呵呵”
万圣子的笑声爽朗,满脸的皱纹都变得舒展了,他手中拿着一个翠玉炼制的酒壶,呷了一口酒,感慨道“想我妖族,久居荒山野岭,餐风露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而人族却坐拥大好河山,美酒美食相伴,天道不公啊”
“哎呦,还天道不公呢。你妖族的修炼之法,也来自人族,你却不知感恩,反而嫉妒抱怨,请问道理何在”
无咎反驳一句,伸手道“老妖物,莫要闪烁其词,酒壶拿来我看”
万圣子早有防备,急忙藏起酒壶,顺手递过来一个玉匣,敷衍道“送你一套旷世罕见的典籍”
无咎接过玉匣,很是好奇。而将其打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皱着眉头,不满道“什么旷世罕见,分明是没人要的东西”
万圣子置若罔闻,起身走开。他一边打量着幽静的园林,一边悄悄举起翠玉酒壶而恋恋不舍道“改日将我妖族迁徙至此,余生无憾也”
“墨玉岛失陷,两大祭司被杀,玉卢海必起波澜,此地不宜久留”
“且歇息一宿,明早动身启程”
“嗯,失陪”
鬼丘提醒了一句,也起身离去。
无咎依然盯着手中的玉匣,却不再嫌弃,而是饶有兴趣的样子。少顷,他放下玉匣,从中拿出一沓玉简,翻看之际,两眼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