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中,大礼堂内,现任国子监祭酒孙俯望正站在礼台上,满脸激动的作着开学演讲。台下站着一百来人。
今天早上,贾清很早的就来到了国子监。领了自己的号码牌,带着王顺,在一个早期师兄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宿舍。
国子监给学员安排的宿舍还算不错,虽说不够宽敞,但是单人间。里面一大一小两张床。小的那张是给入学陪侍或者书童睡的。
将贾清带到宿舍,那位师兄简单的客气了下,说有事到报到处找他,然后就走了。
“算了,你走开,我自己铺。”
看着王顺粗手粗脚的铺床,顾头不顾尾的,贾清嫌弃道。
于是快五年没整理过床铺的贾清就自己动手铺床了,半刻钟以后,贾清果断放弃了。以前看携鸾铺的那样简单,自己却怎么也弄不像样,只得勉强能看的下去后就罢了。
之后简单到处看了看,又吃过午饭后,就到这个学员礼堂集合了。
和后世差不多,等学院的领导到齐之后,先是学生代表上去发言,那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叫刘鸿,端着一副江南口音,在那讲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
然后又是丙班主讲林中奕上台对全体考入国子监的考生表示祝贺及欢迎,之后就是孙俯望上台作总结演讲了。
“
好了,我要说的话就这些。下面,有请南京礼部尚书,天下闻名的大儒方守方大人讲话。”
林中奕的话顿时在礼堂内引起轰动,现在不像后世,有贵宾到场会先介绍贵宾,众人可不知道方守会来。
如林中奕所说,方守是南京礼部尚书,虽职权不如京中的六部尚书,但也是响当当的二品大员,而且还是天下闻名的文坛宗师。
听说方守以前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放到南京做个职务不重的南京礼部尚书,现在怎么会在京城?
六十多岁的方守慢腾腾走上了礼台,伸出手,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缓缓收回手,方守道:
“刚才孙祭酒说我是天下大儒,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称呼,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读书人这个称呼,而且,要放在礼部尚书前面,应该是:读书人,南京礼部尚书方守。”
孙俯望在下边苦笑,这个老方,还是这个脾气没改。
“为什么我要叫读书人呢?因为,我认为我和大部分的人区别就是,和在场的人一样,是个读书人。
所以,今天我要和大家讲的就是读书二字。”
下面的人都没敢讲话,给了方守足够的尊重。
“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傅彩,足以长才。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傅彩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练达之士虽能分别处理细事或一一判别枝节,然纵观统筹、全局策划,则舍好学深思者莫属。
读书使人充实,讨论使人机智,笔记使人准确。因此不常作笔记者须记忆特强,不常讨论者须天生聪颖,不常读书者须欺世有术,始能无知而显有知。
读史使人明智,诗词使人灵秀,算学使人周密,经义使人知理。”
这时站在前排的刘鸿举手道:“方师,学生有一个问题!”
方守很显然是个热衷治学之人,见有人对他的话提出问题,非常高兴道:“请说。”
“我闻方师言,经诗史算皆有益处,为何学院里只设了经义、史、算术三门课?是否言明诗词对我等读书人无甚大用,堪弃之?”
台下的孙俯望一听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方守一听,反驳道:“诗词使人灵秀,怎会无用?不解诗词,使人看上去粗鄙不堪,内中纵有千种才华,无法宣诸于口,如何使人信服?
至于学院的制度,诃,我早提议过让国子监设这一门课,可是有些人就是不听,我也无法。”
说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和后世相似,考试科目决定学的内容,反正科举又不考诗词,而且大多数人在诗词一道上难有成就,所以,呵呵,久了就成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