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恬抬起泪眼,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父亲。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养你这么大,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凌坤军丝毫不顾女儿病恹恹的青白脸色,恶狠狠地发泄怒火,“原本的好好一盘棋,现在全被你毁了!没了孩子,你以后还怎么嫁进盛家!”
心彻底凉成一片,凌汐恬抹了把泪,徐徐地冷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难道你不知道,盛临琛下个月就要和夏馨儿结婚了吗?”
“我当然知道!”凌坤军瞪起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你原本有一个很好的谈判筹码,就是你那个流掉的孩子!现在好了,你还有什么可以和他谈?”
筹码……
凌汐恬抿紧唇,疼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并不意外自己听到的,对这个嗜钱如命的父亲而言,别说那个未成形的外孙,就连她这个女儿,都只是个可以交易的筹码。
这就是他的父亲,生她,养他,给了他生命的至亲。
有这样的父亲,注定了她不会有一个多么愉快的童年,三岁时,父亲就开始给她请了许多老师学习琴棋书画,恨不得恨不得她十八般武艺样样都精通。
三岁时,她最先学会的不是如何拿筷子,而是如何拿毛笔,偶尔她提出想和其他小朋友去玩,都只会得到无情的呵斥和更加严厉的看管。
十三岁那年时,父亲已经完全在房地产做开,开始带着她频繁出入上流圈子。
她以为是父亲转性了,才会带她出来见世面,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他不过是将自己拎出来找买家罢了。
事实证明,父亲运气很不错,盛临琛不知什么时候注意上了自己,于是有了三年前那个如噩梦一般的夜晚,而父亲也源源不断地从他那得到了不少好处。
思绪及此,凌汐恬不由自嘲地笑,枉费父亲请了这么多名师培训自己,到头来,却什么都没用上。
因为盛临琛只要她躺好,配合地张开腿就够了,什么琴棋书画,对他来说还不如多练两个妖娆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