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恬从昏迷中醒来时,屋里没开灯,窗帘拉得紧紧的,四周一片漆黑,刹那间,还以为自己到了阎王地府。
直到从肺里呛出撕裂般的不适,才点点滴滴地忆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了,昨晚她挣开歹徒跳下江,差点丢了性命。
口干得几乎要冒烟,她挣扎着起身,想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却不小心惊动了屋里的男人。
“啪”地一声,屋里灯光大亮。
凌汐恬看清周围环境,原来,这里是医院病房。
“醒了。”熟悉的低哑男声在耳边响起。
她跌回床上,本能地往远离声音的床里瑟缩。
微微转头,就对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
房间很大,盛临琛坐在旁边的一张沙发里看她,淡色的薄唇微扬,抿着一丝残冷的笑意。
医院的灯光和墙壁一样,总是不遗余力地制造惨白效果,而他刚毅俊美的面孔,在头顶的白炽灯下,越发冷硬阴沉。
瞧着眼前这个人,凌汐恬心神恍惚。
这一幕,让她想起三年前,她**后在医院醒来第一眼看到他的场景。
不同的是,当时的她愤怒不已,现在的她,麻木不仁。
昨晚掉进江水,水铺天满地从她眼口鼻钻进去,意识一点点地飘远,在昏过去的前一刻,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拉住,然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她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可比起重新回到这个牢笼,她宁可去喂鱼!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淡漠,“就这么想离开我?不惜一死也要离开?”
她不搭腔,嘴角抿得紧紧的。
他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自然也清楚她不会游泳这件事,昨晚的跳江行为,在他眼中无异于自杀。
“说话!你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呆在我的身边吗!?”男人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