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是有人看到了,有的还在兴奋的叫嚷。
“那是什么人?怎么是白头发的?”有人奇怪的问。
“白头发?只有海人族,无论男女老少,都是白头发!”有人附和。
“我瞧那人眼睛也不像是黑的!”
“海人!那是海人!”
“……”
“霜寒时,你看到了没有,你身边的海人,人人提起都是那么的厌恶惊恐!”五公主得意的看着寒时,可算让她抓到把柄了,可以踩一脚了。
寒时用右手覆上左手腕,那里系着九节鞭,眼神冰冷的看着五公主。
寒时右臂上还有伤,漵朝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看着寒时漆黑的表情,宁亦棠揉了揉鼻头,好像玩脱了,刚想拿出自己的玉佩给五公主,让她别再计较,赶紧滚回宫,却看到寒时拂开漵朝按在她肩上的手,面色黑沉的站了起来。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本郡主好像记得,前两天才与你探讨了一番关于尊卑贵贱这个问题。”
“我霜寒时,正一品神勇大将军之女,亲封正一品安定郡主,享万户食邑。而你,只是锦州王的五女儿,叫你公主只不过是尊称,你有什么?你甚至连封号都没有,你的母亲乔妃,不过是二品妃子,在我面前也是要尊称我一句郡主。”
寒时讥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让我拿出我的战利品?难道是凭一个公主的虚名?漵朝是海人又如何,我在官府早就备了案,与漵朝结了契约,我自己的人,留在哪里,怎么对待,关你什么事?你又能拿我如何?”
在寒时说出是她的人的时候,漵朝顿了一下,而后面色通红,有些不知所从,还好斗篷兜帽挡住了他的脸,他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好像要逃出来一般。
寒时忍者腿上的伤,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欺身靠近五公主,周身气势凌冽。
五公主觉得寒时脸上的泛出的寒冰快把她冻僵了。
五公主瑟缩了一下,旋即在寒时离她约莫两步的时候,不自已捏紧了鞭子抽了出去。
啪嗒
破空声响了一半,剩下的都消失在寒时的左手里。
她居然徒手一把抓住了鞭尾!
五公主惊恐的后退一步再也退不开步子,寒时手里还紧紧抓着她的鞭子,她往回拉,却纹丝不动。
寒时掌心里是火辣辣的密密麻麻钻心的疼,她微微有些讶异,原来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草包。
“放肆!给本公主放手!”五公主呵道:“有本事打一场,这么算什么!”
“好啊。”寒时突然放手。
五公主没想到她说放手就放手,拉扯的力气还没收回来,急速后退,摔倒在地上,疼的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寒时走到五公主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来吧,打一场。”
五公主看过寒时与李胜的比赛,虽然寒时的鞭子看起来耍的不错,但寒时的那条鞭子,不过是件普通的鞭子,而她的鞭子是下等灵器,虽然品级不高,却占了一个灵字,总比那些普通的兵器好用。
她想了想,站起来,点头,“好,比就比,你输了,就得我的项链还给我,还要给我磕头道歉。”
“哦?”寒时冷笑道:“你输了呢?”
“本公主怎么可能输!”五公主张口否决。
寒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五公主。
五公主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不过想到自己有下等灵器,不会输,给寒时一个虚无的承诺又如何,便道:“我若输了,以后你在哪我绝不出现,怎么样?”
寒时快被这人的厚颜无耻气笑了,这算什么?她道:“还有一个,你输了,还要向漵朝下跪道歉。”
什么?!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能向一个卑贱下流的海人道歉?就算是个虚无的承诺她也觉得膈应人。
“或者不用打了,我压着你道歉。”寒时冷冷道。用身份欺压人又怎么了,既然没有多少年的命了,与其压抑着自己,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称赞,膈应自己让自己难受,还不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痛痛快快的度过以后的时间。
“五公主不会不敢吧?”宁亦棠这时过来插了句话,他怕寒时真的不管不顾的压了五公主让她向一个海人下跪。
五公主在意宁亦棠比在意她母妃还要多,一听心上人说她不敢,立马不干,咬着后槽牙,艰难的答应:“……好!”
王遥雪刚想抬起的步子便放了下去,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寒时深藏不露,或许有其它机遇。无论是之前在翠微山遇到危险避了过去或是前两日在擂台上绝地反击。
“你们在哪打?我这船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宁亦棠道。
若是别人,五公主哪里在意,可是这是宁亦棠的船,她摇头看了看四周,指着岸边的一块空草地,道:“去那儿打,表哥和遥雪姐姐作裁判,一局定胜负。”
寒时看了看那块草地,还算大,容得下两个人打架,宁亦棠和王遥雪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可能会徇私舞弊,颔首:“可以。”
宁亦棠便下了第三层,让船夫把画舫停到对岸去。
寒时不愿意与五公主待在一齐,坐在轮椅上让漵朝推她下去。
一时间甲板上只有五公主这边的人。
王遥雪乘机上前,对五公主道:“公主莫非真的要与郡主对战吗?”
卢丝雨也围了上来,“我觉得那个安定郡主邪门的很,她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公主可要小心!”
孙妙香道:“若是打不过,直接投降算了。”想来都是人族,身份尊贵,不会真的逼着五公主向一个海人下跪道歉才是。
谁不知道五公主草包一个啥也不会,到时候被打伤了,乔妃奈何不了寒时,难道还拿捏不了她们几个?
五公主就得意道:“其它也就罢了,鞭子我还是拿得出手的,你们就别担心了,等着看本公主把她教训的哭天喊地吧……”
沧海月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