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威逼利诱(1 / 2)凶猛的老狐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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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秀容县东15里,有一座秀美富庶的庄园,有良田百顷,荷塘一圩,庄客百人。过去是宰相令狐绹的产业,所以称为令狐庄。不过令狐氏子孙败落,这座庄园被聂记买下,成了聂氏三房在秀容县的别业。

聂慕陀就是在这里,款待两位来自沙陀的少年贵客。

他现在无比悔恨,当沙陀军这几个人来到秀容县的时候,自己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更不应该打这个小官的主意,结果就因为这点小财,惹出了天大的事端。

当他在县衙与王嗣昭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胡儿对聂记不怀好意。

但他相信县令窦文德和县尉陈果,秀容县官场和聂记在一根绳上,如果秀容县的事发,聂记未必会倒,但秀容县的官吏一定完蛋。还有聂记的那些家奴和庄客,都是靠聂记吃饭的,聂记一倒,这些人马上就会流离失所。

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么?他万万没有想到,怪事真的发生了。

在陈果还没有从山寨回师的时候,他就得到了前方的战况,居然是最糟糕的结果。急火攻心之下,他差点没有昏过去,陈果这个憨大无能,他预感到要大祸临头了。

他大约缕清了此事的首尾,沙陀军官员有意遭擒,就是诱使山贼现身,为打破山寨创造机会。而沙陀人显然知道秀容县、聂记、山贼、石岭关和赤塘关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们利用了赤塘关镇将的贪心,导致刘黑塔出兵系舟山,而秀容县也不得不出兵剿匪。

如果没有那个沙陀儿捣鬼,陈果和刘黑塔包围山贼,一鼓聚歼,那就什么麻烦也没有了。可是沙陀人有心算无心,又暗中和刘黑塔联起手来,陈果什么事也没有办成,最终落了一笔财物,看样子是准备乞骸骨归乡了,可是聂记可怎么办。

沙陀军处心积虑,对付系舟山盗匪,显然就是为了聂记,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事已至此,惊慌失措全无用处,从聂记先祖经营河东,已历三世,这中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过,比沙陀军更凶险的敌人也不是没有,最终都挺过来了。

万不得已,还可以动用长安神策军中的聂氏子弟,向神策军中尉田令孜求救,老田权倾朝野,聂记这点小事有何大不了的。不过这个人情太大,能不动用就不动用,当今天子病重,田令孜正谋立普王,敌人也很多,能不动用这个靠山就不动用。

他决定冷静迎战,先看看敌人的斤两再说,一大早接到前方战报,他就启程来到令狐庄。他知道敌人一定会打上门来,这里远人耳目,先瞒住窦文德再说。

午时时分,聂记家将引着王嗣昭和安敬思来到令狐庄,聂慕陀降阶相迎,在一处雅致暖阁安排了精致肴酒,款待二人。

聂慕陀与二胡儿相对而坐,屏退左右,老聂笑道:“仓促之间,寒舍也没有准备什么,都是太原的市上的几味小吃。”

他一指食几说道:“这是萧家馄饨,汤汁肥而不腻,还可以烹茶,是东市一绝。这一味是韩约的樱桃饆饠和冷胡突。这一味就不太常见了,驴鬃炙驼峰不算稀奇,可这是河东牙将曲良翰公的手笔,这才是最为正宗。”

敬思笑道:“想不到秀容县小地方,也能请来太原的名厨,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聂慕陀淡淡一笑,说道:“倒是这酒,就有些稀罕了,这是太原酿酒大匠刘白坠的手笔。两京的客人来到太原,都要带回一些馈赠亲友,雅称鹤觞。不过在咱们太原本地,百姓俗称倒骑驴是也。”

敬思大笑道:“果然好名,我可得先吃一碗。”粟特儿也不顾礼仪,端起酒盏就喝,一副粗鄙莽夫相,难登大雅之堂。

聂慕陀也不怪罪,举起酒盏说道:“如此就大家举杯,为王相公寿。”

嗣昭一饮而尽,一股独特麦香让人回味无穷,果然好酒,嗣昭赞了一声,放下酒杯,说道:“聂公言谈饮食不离太原,似乎对北都颇为熟悉。”

聂慕陀说道:“不瞒二位说,聂某宗家就在太原,秀容县是旁支,祖宗所在,自然格外亲切。”

嗣昭微微一笑,说道:“聂记柜坊家业庞大,当年风谷山驿的柜坊,也是聂氏产业吧。”

聂慕陀哦了一声,说道:“王郎对聂家倒是颇为留意。”

嗣昭淡淡说道:“那倒不是,只是三年前,小子无意中卷入了风谷山驿一桩奇案,对聂记财势实在是难忘。”

聂慕陀诧异的看着嗣昭,良久才说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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