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心上人(1 / 2)凶猛的老狐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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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相温深沉的目光看着嗣昭,缓缓说道:“这是鞑靼部的那雅尔,在这里没有戏言。”

嗣昭慨然说道:“我是沙陀王氏,是尽忠公的子孙,是执宜公和国昌公的子孙,岂能畏死贪生,让别人替我伸张正义?老郎主,我愿遵从鞑靼部的规矩,虽死无恨。”

每相温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老夫只能遵从客意。。。你们下去准备吧。扯客扯连,忽察,他们二人就交给你们了。”

几个鞑靼人涌上来,扶起两个即将决斗的勇士,退到高台之下,两伙人一人一边,开始商议决斗的细节。

其实也没有什么商议的,一切以苦主大虫黑云为准,无非也就是草原三项。

嗣昭虽然只是个沙陀少年,但黑云绝对不敢轻视,在蛮汉山中,黑云见识过嗣昭的骑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那么就只有角牴了,嗣昭身量还没有长起来,气力自然也不足,自己怎么也应该有胜算。

嗣昭欣然同意,他现在身上神力未消,何惧于一个京城来的纨绔。

此时鼓声忽起,声震四野,喧嚣的狼山顿时沉寂下来,连妇人童子都伫立原地,面向高台肃立,静听郎主训话,绝无奔走吵闹。

嗣昭暗暗心惊,这鞑靼部号令严明若此,这不就是兵法上说的静如处子,不动如山么?如果连三尺童子都懂得闻鼓而战,遵从宪命,这样的部落谁人敢犯。

鼓声止歇,每相温站立在高台之上,摊开双手,仰首向天高呼:“红柳海的水渐渐变凉,大雁成群向南飞去,秋天的祭祀就要开始,诚心诚意向你禀报。”

有帐下奴隶牵出白马黑羊,当场宰杀,以为祭礼。

头戴翠羽,身披彩衣的鞑靼萨满不知何时出现在草场之上,敲打手鼓,摇晃摇铃,纵跃舞蹈,唱起神秘的请神歌,祈求天神赐予风调雨顺,牛羊肥美。歌声激昂处,萨满全身都在疯狂的扭动,仰在地下抽搐,口角流出白涎。

良久,萨满才从神界中苏醒,站起身来向四下高呼,狼山下成千上万鞑靼部众齐声应和,雷鸣般的欢呼直冲云霄,如同山呼海啸一般。

这大约是神灵听到了牧人的祈求,一定会保佑今年畜产丰收,牧人们则用野蛮的欢呼,表达他们心中的喜悦。

每相温又一次站起身,面向大众,双手下按,示意全场安静,如同海潮消退,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老郎主狮吼一般的声音在四野回荡:“绿波荡漾的红柳海啊,苍鹭在飞翔,奈吉姆立在狼山下,跳起祖先盛大的安代舞吧,愿参加那雅尔的牧人永远欢笑。”

顿时,狼山下又一次沸腾了,无数鞑靼牧人,不分男女老幼,手挽手踏歌而舞,欢快的歌声弥漫四野,如同大海波涛,苍翠的狼山群鸟乱飞,俯瞰这片欢乐的大地。

不知什么时候,第一场草原比试开始了,最年轻矫健的起身,跨上他们最强壮的马匹,策马而出,聚在起跑之处,等待赛马会开始的鼓声。

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比赛,骑手们要从狼山下一直奔驰到红柳海最南端,绕过那块大石头再跑回来。这段路程足足有120里,只有最强悍耐苦的夹山马种,才能夺得赛会之冠。

嗣昭盘膝坐在高台下,脱忽等鞑靼少年陪着他,啃着羊肉和奶酪,饮着马奶酒。

嗣昭解下腰间的解甲刀,递给脱忽,说道:“如果我死了,你就拿着这把刀到云州,到归厚坊萨保府找到康火郎大人。

请你告诉他,我最后的愿望,就是修通浑水河上的铁桥,打通到红柳海的商路。请他把粟特人和木塔山庄园团结起来,不要让我们的家园有欺凌和饥寒。”

脱忽扭头看着嗣昭,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以为,蛮汉山的事你有愧于心么?”

嗣昭笑道:“当然无愧,我没有做错什么。”

脱忽把他的手中刀推了回去,正色说道:“那你就不会死,长生天最是公正不过,你没有做错,怎么会死?”

嗣昭想了想,正要解释几句,忽听后面有人高喊:“我说过了,你若和大虫黑云决斗,我就不理你了,我说话算话。”

嗣昭回身一看,只见呼兰站在一颗红柳之下,一脸怒色,眼角还带着泪痕。

脱忽站起身,扭头问道:“姊姊,你来做什么?”

呼兰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土拨鼠,滚到一边去,我要和嗣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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