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庆这么大的体重狠狠摔在地下,如同被重锤砸中一般,顿时七荤八素,身上嘎巴一声,不知道是哪条肋骨断了。
李君庆只顾着发全力对付郭金海一条臂膀,他以为敌人全力抵御,就算还有另一条胳臂,也等于是无用。
他哪里知道,郭金海食过紫鹿筋,气力远远超过他。在他全力向一侧发力的时候,另一只手从后面环住李君庆的腰,借着李君庆之势同时发力,等于是两个大力士一齐用在李君庆身上。
郭金海在发力的同时,脚步向两人发力的方向疾速旋转,腰腹向上用力。在外人看来,就如同郭金海从后面抱住李君庆,把那巨汉凌空拔起,摔在地下一般。
这里的勇力,技巧,分寸,郭金海都拿捏的分毫不差,这局胜的没有任何异议。当然,这里也有李君庆轻敌的原因,他虽然弱于郭金海,但也算是军中力士,若谨慎防御,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倒,至少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这军汉倒也光棍,他挣扎着爬起身来,向郭金海抱拳说道:“好俊的身手,在下输了。”
郭金海面不改色,回了一礼,说道:“承让了。”
李君庆走到王国昌马前,单膝跪地,叉手施礼道:“末将无能,输了,请大帅责罚。”
王国昌面沉似铁,喝道:“退下!没用的东西,出了校场去自领20军杖!”
李君庆满面含羞,退到一旁。
在角力场上,刘训已经大步上前,蔡训也走向对手,相距5步站定。蔡训再不敢轻视这些黑衣盗,他抱拳拱手道:“在下蔡训,还请兄弟莫要手下留情。”
刘训也拱手道:“你是训,我也是训,在下刘训,请。”
塞下的角力,和内地颇有不同,倒是和突厥规矩颇为相似,纯粹是气力的较量。双方四臂把定,不得背后偷袭,不得使用关节技术等等。严格的说,郭金海背后摔倒李君庆不合规矩,但李君庆试图别人臂膀在前,也就怨不得郭金海。
振武军都是朴实粗豪的汉子,输就输了,技不如人,没必要在这些事上讨回面子。
刘训和蔡训就是正经角力了,一切都按规矩来。蔡训十分谨慎,没有机会绝不主动发力,守的十分稳当,刘训虽然比蔡训气力猛的多,一时也没有办法。
两条大汉把在一起,在靶场进退驱避,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蔡训虽然身高体壮,气力却明显不如,只守不攻,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刘训也不着急,慢慢消磨着蔡训的气力,一炷香时间以后,蔡训已经明显气力不支。但是蔡训性子极刚烈,咬牙苦撑,始终屹立不倒。
嗣昭跪在祖父王国昌面前,说道:“大人,到此为止吧,莫要伤了同僚和气。”
王国昌冷哼一声,喝道:“好了,罢手吧!”
两大力士同时收力,各自后退了两步,刘训虽然衣袍更加破烂,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而蔡训却汗如雨下,脚步虚浮,几乎脱力了。
这一战其实胜负已分,但蔡训没有轻敌,颜面上比李君庆好看的多,至少不用吃军法。
王国昌扭头对崔茂藻说道:“老崔,赏他们4个每人两匹绢。”
崔茂藻躬身应道:“喏。”
王国昌又向衙内指挥使李塘说道:“以后他们4个就在你部下效力,你要严加管束。”
李塘叉手应道:“喏。”
王国昌一驳马,战马调头准备回衙了,嗣昭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关总是过了。众军也纷纷驳马,簇拥着节帅退出小校场,王国昌忽然又拨转马头,看着嗣昭说道:“还有一件事,你要去办。”
嗣昭恭谨的应道:“是,请大人吩咐。”
王国昌却不再理他,喝道:“史敬鎔!骆执易!”
两裨将一齐应诺,王国昌吩咐道:“你们两个,伺候嗣昭到河滨渡,去干他该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