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皮囊美丽,因为曾经丑陋。声音动听,因为曾经刺耳。身材性感,因为曾经臃肿。”
这些话如同针尖一样,刺进章子珍心田,让她十足难过。
难过的原因并非是因为白衣女子所说的是诽谤。
恰恰相反,她说得有些对,自己现在的容貌,便是自己听说过江南四大美人所做的结合,在自己脑中的幻想。
声音也是,身材也是。
“改皮,怎能不换骨?章子珍,我原以为你是最理想的‘衣皮’。”
白衣女子在章子珍耳边叹了口气:
“我原以为你就是那样的人,充满幻想,充满不切实际。”
“简而言之,便是比寻常人更会白日做梦。”
“比寻常人更会白日做梦。这些日子都很好,你真觉得自己是个天仙美人儿了。”
接着,她伸手抚在章子珍脸上:
“但是这几日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继续啊,你是个天仙美人儿,应当硬气的,趾高气扬的。”
抚在章子珍脸蛋儿上的手冰冰凉凉,细腻滑嫩,这戴着石鬼面的白衣女子应当也是个美人儿。
章子珍被这样说,却也不生气,但心情也是极为低落,低落得就好像是被扒光了丢在街上一样,自己所有的羞耻与惭愧被一览无余。
“您到底是何方神圣?”章子珍抬起头,眼圈泛着红,楚楚可怜。
“我是谁?这不重要。”白衣女子收回手,真诚地说着,“重要的是,你是谁?”
“什么?”章子珍问。
“你叫什么名字?”
“章子珍。”
白衣女子又笑:“那你是谁?”
“章子珍。”章子珍重复道。
“不,不对。”白衣女子脸上依然挂着笑:“章子珍是臭虫,是狗屎。你是天仙儿章子珍。”
“过往云云非云云,昨日星星非星星。你的过去是臭虫,是狗屎,现在你是天仙儿。”
“章子珍才会苦恼,天仙儿不会苦恼,你可明白?”
白衣女子的话如同涓涓细流,流入章子珍心海中,但她胸口却还是有团气:
“但......但我实在无法......”
“无法什么?说出来,说出来你就好受了。”白衣女子依旧温柔轻声,“就比如这一个月,你领悟到什么,与我说说。”
“......做章子珍烦,做天仙也烦。前者烦人事,后者也烦人事。”章子珍抱着臂膀,往床边靠了靠。
“不错,你刚刚在想一个人,他一直不来,你便一直烦躁,原因在谁?”
“......”
章子珍不答,白衣女子便自顾自说道:
“自然是你们二人都有原因,方才我说得话有些重,章子珍不是臭虫狗屎,章子珍也是天仙。”
说着,她手掌一翻,变出一个金环出来。
这金环闪闪发光,有一个女子细腕的粗细,上面用黑墨刻着‘如意’两个字。
“天仙实际上,并不如章子珍。因为你现在的天仙模样,是章子珍想得天仙模样,而并非是别人所想的天仙模样。”
“再送你个金环,这东西也有名字,你叫它‘如意’便可,套在脚腕上,平常不要让人看到。”
“还有,每日醒来都要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