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瞪着小哑巴,小脸阴沉得很,“听说,人皮底下的肉是粉色的?”
小哑巴吓得直缩脑袋。
小男孩还在为小哑巴暴露厨房有人而生气,继续吼他:“吓到了?谁让你们不听劝?知道太多有什么用?知道了就得做选择,做选择就会背负罪孽!”
小哑巴含着泪晃脑袋,想解释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焦急的,“啊,啊啊……”
“你还不服气?”
小男孩气急,把小哑巴推了一个踉跄,“迷毂树可以给人指引迷途,它的树脂却能将人整个困住。如果想让她脱身,只能扒下她整张皮!谁来扒?你来?”
“啊,啊啊。”
小哑巴抱着脑袋,蜷缩在只剩半茬的木门后,左脚尖轻碾右脚背,不吭声了。
小男孩心里气不过,又恨恨地说:“若不是有我在,你早吓死七八百次了!”
尤欲静静地听着他们争吵,将龟壳捡起来,吹干净灰尘,轻巧地打开了装着“哥哥”的那个米缸。
空的。
但缸底却有好几片迷毂树的树叶和雨滴状的树脂。
有趣。
她又默默地将米缸的盖子盖回去。
与此同时,乐渝根本不信小男孩说的。
在尤欲低头后,他将呈跌坐姿势的喃娜扛出厨房。
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大堂香案正中间,紧接着,敲、锤、挠、砸挨个试了个遍,都无法撬动迷毂树脂分毫。
尤欲安安静静地立在他身后,看得眼睛直抽抽,“这树脂要是当场裂开,至少也是个粉碎性骨折吧?”
乐渝累出了一身轻汗,转身就要跟尤欲诉苦,正巧看到她手中握住的龟壳。
他咽了口唾沫,那龟壳轻轻松松就能撞碎一面墙,或许,可以将迷毂树脂砸开?
尤欲很容易就看清了他的意图,在他扑过来的上一秒就将龟壳高高举起,“不给……唔……”
乐渝平地摔跤,一脑门磕尤欲左心口上,那滋味……
没了呀!
尤欲半天没缓过来,再抬起头时,眼神里全是戒备,“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刚刚她的脑海里,飞快闪现出一些平时体能训练时的记忆。
比如极限求生、断骨自续……
那些磨,早已变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她平常都不会在意,没道理在这种情况突然一涌而出!
“我,我……我抱了你……”乐渝惊慌失措的嘟囔,“你,你不是贵人吗?为什么会经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
“训练而已。”
尤欲审视着乐渝,“你通过拥抱,可以偷看别人的记忆?”
“……是。”
乐渝背对着双胞胎兄弟,摇着头否认,口中却小声承认。
看样子是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
又满脸乞求地说,“起哥说,这个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就连姑姑问也不能说……你能不能,替我保守秘密?”
“你确定?”尤欲最终还是配合他,放轻了声音,“能偷走记忆就意味着有机会篡改记忆,你这种,归属于精神级别的攻击。如果你上报的话,地狱城会用最好的资源培养你、满足你,你也不再是下等公民了。”
“真的吗?”
乐渝显然有些激动,不消片刻,眼睛又黯下去,“可是起哥说,地狱城的高层全不是好东西!如果被他们知道有精神攻击属性的人存在,会因为害怕他们自身受到威胁而选择将我们趁早抹杀……起哥不会骗我!”
尤欲想到自己平常训练的地方,要么狭小封闭,要么荒凉恶劣,乐渝这个胆小系爱哭鬼,挺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