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李学子临场突破,跨入五重境,恐怕此时已经修为尽废。
是以含恨出手,欲杀赵广。”
有一名教习出来,比较客观讲述事件前因后果。
“发生这么大变故,为何不早早通报?
尔等作为教习,又数十之众,为何不事先阻止?”
王不二怒骂道。
那教习只能苦笑,要是有实力阻挡四境生巅峰对战,他们谁还会来做教习?
回家做个富贵家主不香么?
至于为何不通报,却是不好明言,便斟酌道:
“院长息怒,我等……未料到事态会发展到此般地步。
待意识到严重性,为时已晚。”
“放屁!狡辩!”
王不二岂能不知这群教习的德行。
“你们分明是看赵广来头太大,唯恐遭他记恨,不敢轻举妄动!
猪!一群蠢猪!
本院长说过多少遍,越是怕事,越容易惹出大事。
今日你们之中,但凡有一人,敢于担当,何至于此?
啊?何至于此!”
众教习听着,皆低头作惭愧状。
心里想的,却是四个字,说得好听。
你是院长,道理在你那里,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时真的通报了,阻止了,人赵广,人地师,损了颜面,秋后算账。
你会保我?
呵呵。
王不二骂了几句,知道属下油盐不进,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
唉,该如何是好啊?
不禁扶额,大感棘手。
他年轻时,曾在还未成地师之名的赵毅举课下,当过学子。
了解那个表面和和气气,时刻笑面待人的家伙,内里其实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不过只要利益足够大,赵毅举可以隐忍,可以让步。
王不二心内苦笑摇头,可他已经是地师,眼界身份不一般,得多大利益,才能让他放下面皮?
难呐。
要不昧着良心,把李清歌卖了?
不行!众目睽睽之下,传出去,后果不比得罪赵毅举轻易。
正苦恼间,一名修为几近为零的年轻人,来到擂台上。
先是探了探赵广鼻息,再与应语薇眼神交流,后者传音入密,说了什么。
这年轻人便点点头,来到王不二面前,礼节周到:
“晚辈杨须,见过院长。”
他就是杨须?
王不二勉强挤出笑容,算是回应。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发生,此时他会很热情与杨须交谈才对。
但现在实在没心情。
却听杨须指着躺在地上的赵广道:“此人自称郡城剑南院首席学子赵广,有谁可以证明?
谁又知道,他是如何溜进银湖院?
不修德行,嚣张跋扈,不似学宫学子作风。
这般来历不明,企图不轨之徒,出入学宫如无人之境。
学宫阵法禁制的安全性,令人堪忧啊。事件背后,可能隐藏大祸患。
院长何不速速与京都总院联系,说明利害;再与剑南院友好沟通,说清原委——
比如,就说有人冒充地师后人,招摇撞骗,欺压学子什么的。
在总院监督下,两方验证,三方讨论,为学宫建设添砖加瓦。
哦,对了,银湖院首席学子李清歌,英勇过人,为保护众学子不被贼人伤害,以命相博。
好在上天眷顾,她又天资高绝,潜能激发,对战时竟然有所感悟,是以击败强敌,护住了学宫体面。
还望院长,记得为李清歌请功。
这样的杰出学子,若是不嘉奖,恐令大正学宫无数分院上上下下寒心。
长此以往,谁还视学宫为母校,视大正为祖国?
愿意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赵广懂得盖大帽子,站在道德高点,为恶行找符合大义的理由。
杨须心智嘴炮却也等级不低。
他也会搞虚头巴脑的那一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